第四十三章
这句话让陈柘野眼神阴沉下来,他感觉眼前的朝殊藏着很多秘密,四面八方,让他无法窥探。
一种古怪的线也开始将他的心脏包裹,勒出一道道血痕,可他毫无察觉。
直到手术室的灯光熄灭,护士从手术台走出来,打断陈柘野所有的思绪,最后医生说苏戎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到了胸膛,需要留院休息。
朝殊听到苏戎没事后,这才放松下来。
后来陈柘野让医院安排了vip病房,陪着朝殊去看望苏戎,也帮忙通知了苏戎的爸爸。
因为苏戎的妈还在住医院,为了不让他妈妈担心,陈柘野告诉了苏戎爸爸这件事,他心领神会地瞒下来,可这种事真的瞒得住吗?
谁也不知道。
苏戎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原本他还在家煮着茶,跟自己的妻子发信息问她有没有什么大碍,她跟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却不曾想,一通电话,打破了他幻想的美好。
他简直无法相信,当自己从南城买票过来,发现自己的儿子前段时间还跟自己吵架,好不容易前几天关系缓和,带着他妈妈来北城看病,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挺好的。”朝殊看他这么有力气说话,神色也放松下来,后来朝殊帮苏戎削了一个苹果吃,在聊天中,朝殊鱿鱼要不要告诉苏戎关于夏驹的消息。
陈柘野对朝殊极具耐心地说,朝殊眼神落在病房内,神色平静如水,过了一会,他才说,“嗯”。
要是z大的毕业证可以花钱买,他第一个就去。
虽然上次听进去了一点点朝殊的话,可他还是不愿意上课。
“我听说是被送进了监狱,而且送进监狱之前,他还将自己的腿打断,说什么要让苏戎原谅自己。”张承说着,打了一个冷颤,“这也太神经病了。”
“我知道了。”张承一听要上课,躺在沙发上像条死鱼一样。
刚好张承也提到陈柘野的事情,神态有些小心翼翼,“我听说陈氏最近又动荡不安起来,据说陈柘野的父亲跟霍氏合作,然后他们公司开始内斗。”
苏爸爸去看了他的妻子,而朝殊站在原地方,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苏戎昏睡的样子。
见到朝殊的神色恢复正常,甚至今天要去教室上课,他这个人才放松地躺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地说。
“我现在很好了,除了现在不能动,其他都可以,医生说我休息得很不错,估计我一个月我就能出院。”
可一想到毕业证,张承就头疼,为什么不能花钱买一个。
内斗?按照陈柘野那个脾气和手段,谁能斗得过他。
“所以朝殊我跟你说,下次你们如果遇到这种人,你们赶紧有多远躲多远。”
后来,苏戎醒了没多久,因为身体机能,又昏昏沉沉睡过去,陈柘野见状就送朝殊回公寓好好休息。
朝殊蹙眉,还是动了筷子吃了几口,便吃不下,陈柘野也没有强求,将剩下的收起来,让随身跟着的助理将饭盒处理掉。
“下次我带你去寺庙拜拜,还有苏戎,我也替他拜拜,你们的运气太糟糕了。”
*
随即,坐在他的身边,没有像往日般逗弄他,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这上课时间,还不够他在外面玩,跟人应酬。
“行吧,那我去上课了,你记得你下午也有课,别逃课。”
“朝殊,你来看我了。”
“他现在醒了,你也别担心,我会找护工好好照顾他。”
不多时,陈柘野处理完公务来看他,还给他带了一份中饭。
朝殊上完课后,回了一趟公寓后,就去了医院看望苏戎,这次苏戎脸上也有了血色,躺下病床上,一见到他,就露出腼腆的笑容。
苏爸爸手撑着墙面,看着眼前冷清的年轻人,说完后,还向他道歉,“对不起,苏戎是我为了保护我才……”
“没关系,苏戎是保护朋友,你不必道歉。”
在陪同朝殊在医院的第七天,苏戎终于醒了过来,朝殊跟苏戎打了一声招呼,心里紧绷的情绪,也终于放松下来。
朝殊揉了揉他的眉骨,这几天一直担心苏戎,他的精神状态都差了很多,不过听张承这么一说,他这才想起一件事。
“夏驹他是被送进了监狱吗?”
朝殊从花店买了一束兰花来看他,见他这么有精神气,将兰花放在床头柜上,“你现在怎么样?”
张承知道朝殊他们出事,特意来医院看过他,后来知道朝殊要回学校,他也不去外面鬼混,特意在公寓里照看了他好几天。
生如活虎的儿子,躺在病床上,空气里的仪器“滴答”声,狠狠抽打他的心脏,而眼前自称是苏戎的朋友,告诉了他一切。
朝殊听着张承的碎碎念念,后知后觉,为什么觉得这个“断腿”行为好熟悉,很像陈柘野的作风。
可这份安静下,蕴含了多少波涛汹涌,只有陈柘野一个人知道。
不过提起陈柘野,这家伙最近一直都在陪他,这两天他见自己精神好了点,这才去忙工作。
朝殊垂下眼帘,看着饭盒里的精美饭菜根本没有任何胃口,可陈柘野看没胃口,提议,“我喂你。”
张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我这还不是看你们两个人关系好的面子上,我才担心。”
朝殊皱眉,“他内斗,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好。”朝殊让出一条路。
苏爸爸拦下他的道歉,眼神落在病床上的苏戎,布满细纹的男人还是差点忍不住难受的想哭,唯有别过脸,说,“我去看看我妻子。”
“你去吃会饭,我帮你守着。”陈柘野让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打开饭盒,递给他一双筷子。
可看他精神充沛的样子,倒也什么都没说。
朝殊看完苏戎后,他就准备回公寓,结果刚出医院大门,一辆骚包的大红法拉利停靠在他面前,车窗摇下,露出霍成那张欠揍的脸。
“亲爱的,又见面了。”
朝殊面无表情盯着他,他摆摆手笑着说,“你放心,我这次可不是抓你,毕竟上次陈柘野给我的教训可真深刻,而且你身后还跟着好几名保镖。”
“那你来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听说你跟你朋友出事,作为有过短暂亲密接触的我,自然要过来关心你。”霍成远唇角勾起,说的话一股流氓味。
朝殊:“别乱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这是不想承认吗?唉,我懂的,你这个人脸皮薄,不想承认,没关系,我今天看到你什么事都没有,我也放心了,我走了,拜拜。”
霍成远来得快,走得也快,潇洒的姿态跟那天被陈柘野踹了一脚的狼狈模样,大相径庭。
可朝殊脑海里想起霍家跟陈柘野的父亲。
总感觉这里有霍成远的手笔,可他也只是猜测。
他很快回到公寓,发现张承不见了,他也没当回事,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随意打开电视,刚好打开了财经频道。
财经频道的主持人刚好在说最近的股市消息,他刚想换台,却听到一句。
“最近陈氏集团股票一直跌落,股民……”
朝殊一怔,刚好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有人给他发信息。
他点开一看,是陈柘野。
——阿殊,你吃饭了吗?
——没吃。
——那你下午有空吗?
——我下午要去兼职,不好意思。
朝殊的态度跟之前一样冷淡,陈柘野也早就习惯,两人很平常地交流一番后,陈柘野说。
——下午,阿殊兼职完,如果不想去餐厅吃饭,我让助理给你送一份晚餐。
——好。
知道不能拒绝太多,这次朝殊同意。
对面的陈柘野看到这一幕,眉眼舒展开来,修长的手指将手机关上,抬眸看着那群好奇的八卦的员工。
“会议继续。”
到了晚上,刘助理亲自上门,毕恭毕敬地送了一份晚餐给他。
朝殊接过饭盒,打开后简单吃了几口,吃不完的他就扔进了垃圾桶。
最近他的胃口不太好。
等他吃完后,他就去房间刷了一会题目,然后去浴室洗澡,刚洗完,门口的铃声响起。
朝殊匆匆忙忙地走了过去,一推开发现是陈柘野来找自己。
而陈柘野视线落在他额头冒着湿气的头发,再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居家服,轻笑地说:“阿殊在洗澡。”
“嗯。”
“我刚好有空回公寓一趟,路过一家甜品店,心里想着你喜欢吃甜点,给你带了一份。”
朝殊视线落在他拎的精美袋子,“我刚吃完饭,可能没心情吃。”
“没关系,可以当夜宵。”
“那好。”朝殊伸出手接了过来,陈柘野浅笑地问,“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我只有一小时候的时间。”
“可以。”朝殊让出位置,让他进来,顺便将门关上。
陈柘野坐在沙发上,而朝殊将甜点袋子放在茶几上。
“我来的是不是不凑巧,你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有吹干。”
好几滴水珠从发梢落入雪白细腻的脖颈,让陈柘野唇角弯起。
朝殊没当回事,“我等下再吹。”
“要不我帮你。”
“嗯?”朝殊不太理解地看他,可陈柘野眉眼轻佻,“只是吹个头发,我还没有帮人弄过,想试试,阿殊能不能让我试试。”
陈柘野第一次朝他露出恳求的意味。
这表情,怎么说很少见,有种从波斯猫的身上看到一只变成怜的布偶猫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你的即视感。
以至于让他恍惚了一下,回过神,就听到自己点了点头。
陈柘野闻言,露出了浅笑。
没办法,他点点头,也不能后悔,于是朝殊从卧室找出吹风机,递给他,而自己坐在沙发上,陈柘野站在沙发背后,按下了吹风机的开关。
柔软湿意的黑发,躺在陈柘野的掌心。
第一次帮人吹头发,陈柘野只是心血来潮,可在动手的那刻,又觉得很奇妙,有种掌握对方,对方也只能乖巧的样子。
可当他动手,却又在担心,这么热的风,会不会将朝殊柔软的发丝吹焦,于是他小心调□□度,寻找角度。
朝殊坐在沙发上,感受到风度变换了好几次,“陈先生,你要是不会的话,要不就算了。”
在外人眼里是佼佼者的陈柘野,怎么会说自己不会。
“没事,我只是需要适应下。”陈柘野的回答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朝殊也就随他,没一会,陈柘野掌握好了力道和风度,空气也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吹风机的声音。
从陈柘野这个方向,能看到朝殊白瓷的脖颈,细腻光滑,由于在吹头发,脖子绷紧,线条呈直线,像画家手里最完美的线条,不过也许是吹久了吹得有点舒服。
陈柘野注意到朝殊的神色放松下来,眉眼耷拉,少了平日冷清的模样,多了乖顺柔软,此刻朝殊给他的感觉像是懒洋洋趴在冬日窗户边晒太阳的一只橘猫,蜷缩一团,招人喜爱。
“阿殊。”陈柘野嗓音低沉。
“怎么了?”朝殊声音很轻,只是随意回应他。
“阿殊,你喜欢过谁吗?”
这是一个充满隐私的话题,可朝殊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陈先生有喜欢的人吗?”
“之前没有。”
暧昧不清的话,没有让朝殊神色有任何变化,“那你有讨厌的人吗?”
原以为,陈柘野这句话不会给他任何回复,可陈柘野却说,“我讨厌我的父亲。”
出乎意料的一句话,让朝殊下意识抬起头看他的表情,可刚动一下,才发觉自己在吹头发,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
朝殊脑海里想起听张承说过,霍家和他父亲联手?他父亲还有私生子。
所以他们关系不和?
朝殊在心里不停猜测,却听到陈柘野一句,“我很小就厌恶他,不仅厌恶他,我还讨厌陈雪颜。”
听到陈雪颜,朝殊眼皮子跳动,之前也听说过陈雪颜讨厌他。
可现在两人关系还不错,可反观他和他父亲的关系,看起来一言难尽。
“为什么要讨厌,一个是你的父亲,一个是你的姐姐。”
“讨厌还需要理由吗?不过讨厌我父亲的单纯理由是,他不仅喜欢豢养’鸟‘,也想把我养成他手里听话的鸟。”
“听起来,你的父亲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
“他掌控欲确实很强,所以他养了一堆的’鸟‘宁愿那些“鸟”死在笼子里,也不愿意放她们出去,知道身体发烂发臭,才叫人扔掉。”
朝殊莫名听得有点心慌,而陈柘野的语气很正常,正常到让他有种诡谲的地步。
“那时候,我跟陈雪颜最大的乐趣,就是推开窗户,看看今天有没有’鸟‘死去。”
朝殊:“你说的’鸟‘是真的鸟,还是人?”
空气里的声音安静下来。
陈柘野失笑起来,动作愈发柔和,“阿殊,你不是猜到了吗?”
他这个态度,让朝殊眼帘垂下,“所以是人。”
“嗯。”
“可这太荒唐了。”朝殊无法理解地说。
“他有钱,那些女人缺钱,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就连我母亲也是,不过阿殊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当你父亲的情妇吧?”
陈柘野的言语很温和,温和得让朝殊差点忘了他是一条有獠牙的毒蛇,直到陈柘野突然说出这句话,他脸上露出破裂的神色。
可陈柘野愉悦地看着他变了一下脸色的样子,神情温柔地说,“阿殊,在这一点方面,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朝殊抿唇不言,可陈柘野微笑地不动声色示弱,“阿殊别生气,我只是开玩笑,不过我的母亲也算是我父亲的情妇。”
“那后来呢?”朝神色平和下来,询问了后面发生的事。
“她死了。”陈柘野轻笑了一下,让人看不透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朝殊想起陈家好像一直没有对外宣布过陈柘野的生母是谁,上辈子跟陈柘野在一起那么多年,也从未见过陈柘野的生母。
所以是真的死了吗?
朝殊不确定地想着,可随着陈柘野一句,“好了。”他这才发现陈柘野已经帮他吹好,将吹风机收好递给他。
“对了阿殊,那个人帮你吹过头发。”
“吹过。”
朝殊没有感觉这句话的问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认他吹好后,他这才将吹风机拿进卧室,等他走出来,发现陈柘野还坐在沙发上,只是眼眸低垂,手背浮现狰狞的青筋。
显然心情有点糟糕,以至于修长的手指不停在敲击沙发背。
可这些细小微妙的动作,在窥见朝殊出来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去。
明明他们之间气氛看起来比之前很好。
可是陈柘野心里的戾气难消。
是因为刚刚朝殊那句无意识的话。
还是之前在医院,朝殊跟他说的那句古怪的话。
冥冥之中,让陈柘野失去掌控欲,而失去的代价便是他熟悉的摧毁欲。
“我还有半小时就回公司。”陈柘野笑意温和,就好像刚刚那幕是假象。
朝殊点了点头,随口询问,“要喝水吗?”
“可以。”
朝殊去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原本朝殊想回卧室,可是抛下陈柘野一个人在客厅,总怕有什么危险,于是他干脆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还有半小时的时间,阿殊我们可以聊会天。”陈柘野轻笑地说。
“刚刚不是聊了一会吗?”
“可还有半小时,总要找时间打发。”陈柘野背靠在沙发上,这是姿态放松的模样。
朝殊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问他,“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一些私密事,不知道阿殊你愿不愿意。”陈柘野的眼神很无辜,可朝殊却看透他的恶劣本质,刚想拒绝,却听到一句,“你可以先问我。”
“我们可以只聊十个问题。”
恶魔抛下带着剧毒的甜美果实,让人无法拒绝。
“你可以问我你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陈柘野蛊惑地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的我的故事吗?”
“我并不好奇。”朝殊抵抗他的诱惑,拒绝这个要求,可陈柘野将袖扣解开,露出凌厉的骨骼手腕线条,像是释放某种信号,含笑地望着他。
“如果是我提问阿殊的话,十个问题里,有九次拒绝的机会。”
听起来,这个问题条件对他很友好。
朝殊很明显地心动了,而陈柘野注意到他动摇的神色,语气悠然地说,“如果是你提问我,我不会拒绝回答机会。”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陈柘野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淡定。
这也让朝殊内心蠢蠢欲动起来,他收敛所有的情绪,轻咳了一声,“那我先提问。”
“好。”
“你跟你姐姐之前为什么从厌恶变成现在的关系。”
这个问题一直都是朝殊好奇的一点。
陈柘野毫不意外,大大方方地说,“因为她退让了。”
“为什么退让?”
“因为她放弃了。”
“放弃了什么?”
“阿殊,你确定要纠结这个问题吗?已经第三个问题了。”
朝殊蹙眉,“这就算第三个问题了吗?”
陈柘野浅笑:“当然是。”
朝殊深呼吸,脑海里快速飞转,心里知道了陈柘野没有这么好心,主动告诉他答案。
“你恨你的父亲,那你的妈妈呢?”
“都恨。”
朝殊没想到他还会恨自己的妈妈,不过现在已经到了第四个问题了,他接着问,“那你除了讨厌你父亲,还讨厌什么。”
“讨厌不受控制。”
很快话题聊到最后一个问题,朝殊也结束了问话,这个家伙回答的方式根本让他找不出任何漏洞,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
不过陈柘野提问他十次机会,而他可以拒绝九次,只需要回答一次。
所以朝殊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肯定什么都能回答出来。
可他错估了陈柘野。
以至于,当陈柘野温柔地提出十个问题后,朝殊大脑宕机。
“你喜欢什么姿势?”
“你还没有跟人发生关系吗?”
“你喜欢什么情·趣扮演。”
“你最敏[gǎn]的部位是哪里?”
“你最喜欢在床上,别人喊你的称呼?”
“你更喜欢粗鲁还是温柔。”
“你能接受ns吗?”
“你喜欢对方来几次。”
“你喜欢睡前做,还是睡后醒了做。”
“还有你喜欢活好的吗?”
…
十个问题,朝殊脑子一片空白。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朝殊差点要站起来骂他。
可陈柘野笑得很无辜,手指扯开禁锢自己脖子的领带,然后带着危险的意味说。
“十个问题里,只能回答一个。”
朝殊深呼吸,感觉自己被他戏耍了一遍。
“耳后。”
陈柘野了然地笑了一下,“原来阿殊的敏[gǎn]地位是在那里?我知道了。”
朝殊:“你是在戏弄我?”
“我只是确定一点,阿殊喜欢男人?”
朝殊这才明白他真正的意图,不过看他这么恶劣的样子,朝殊面无表情地对陈柘野说。
“我喜欢温柔,我讨厌粗暴,我不喜欢ns,因为我更希望他戴套,而且我不喜欢床上称呼,我觉得姿势普通的就好,至于几遍,三次就好了。”
“哦,对了,你可以猜猜我跟他玩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