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小兔子咬人
车厢内众人呆滞几秒, 有人说了句“什么鬼”。
柳屿岸道:“戒备!”
众人纷纷拔出匕首紧握在手里。
紧接着,头顶又传来“嚓嚓”两声,然后车顶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掀掉了!
月色下, 一抹人影蹲在车顶。
完全看不清脸,他似乎是戴着口罩, 但怎么说呢,那口罩有点奇怪, 是柳屿岸没见过的颜色, 又像是条围巾,甚至连他的脖子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车顶上的人径直跳下。
逼仄的车厢内狭小拥挤,但来人灵活得令他们震惊。
因为是在车厢内, 麻/醉/枪也不好使, 就连匕首他们都不敢乱挥舞,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
柳屿岸手里的枪自然也差不多等同于摆设,他只能让司机先停车。
那些人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惊吓,突然转身上车。
柳屿岸抬手一挥,车内一群人快速冲出去,很快将白柊团团围住。
梁阿姨完全没有动静,她似乎还……打起了鼾。
期间,还夹杂着令人肝胆俱颤的枪声。
与此同时,所有的麻/醉/枪纷纷扣下扳机朝白柊射去。
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江川见老板这脸色也不敢说话了,他们离开金悦白露后不久,康沉就打电话过来了,说那些人十分专业,并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麻/醉/枪,虽然在别墅的时候他们已经发射过几针麻/醉/剂,但康沉觉得那些人手里还有不少。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引白柊出去?
那么大剂量的麻/醉,是想放倒星际巨兔吗?
然后,他听季总突然道:“那些人一个都别放走。”
白柊走得急,身上不可能带武器,难道是……他的耳朵!
江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下意识拉住车把:“季总,要不我来开吧。”
他就算再厉害,那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白柊一跃而起朝柳屿岸袭去。
白柊接住梁阿姨的瞬间,垂耳迅速收回藏进帽衫里,另一只耳朵依旧紧缠住自己的脖子口鼻,他半抱住梁阿姨往后退了几步。
会不会那些人带走梁阿姨只是个幌子?
“阿姨!”他拍拍梁阿姨的脸。
康沉的电话是开的免提,当时陆为宁正好检测完别墅里遗留的麻/醉/剂,江川还记得陆为宁震惊到极致的语气:“卧槽,这剂量熊都得倒吧!”
白柊拧眉快速扫视一遍,他的指尖夹住兜帽,轻轻往前拉了拉,一面将怀里的人放在地上。
车辆骤然停下, 车厢内众人因为惯性全都往一侧倒。
季临舟当时脸就直接黑了。
季临舟将车紧急刹停就冲下去,那些人正围着白柊,他看不见白柊,但他听到了白柊紊乱的气息,他怎么了?
江川愣了下:“季总,我们……”
柳屿岸一把推开车门,打算将战况引到车外, 外面空旷,他们人多十分有利。
江川找了一圈,将用来擦车的抹布之前全都缠在了自己的手上,一会打起架来还能稍微挡挡麻/醉/剂,毕竟他可不想被一针放倒。
季临舟心中紧张,此刻就一个念头,让那些人赶紧离开白柊的身边,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周身一股无形的力量倏地朝前面涌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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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舟听到那声枪声的时候,距离还很远,他的脸色难看至极,车速越来越快。
季临舟没说话,他心跳得极快,一路上都在想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梁阿姨,小白那个傻子,他怎么敢一个人追去!
还有麻/醉/剂的人手里的匕首早已换成了麻/醉/枪,柳屿岸别在后腰的枪此刻也被他握在了手里。
他怎么才能做到以一敌七八十来个人,一面还要保护老板、小白以及梁阿姨三个人之余,还能一个都不放走的……
做不到他会被老板愤而辞退吗?
江川正胡思乱想着,季临舟看到前面的人了!
季临舟加大油门的同时狠狠按着喇叭,车灯跟着闪了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身侧的人疾步往前跑过去。
江川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他一把拉住门把,等车一停就快速往前面冲。
他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他的双手接招都不够用,刚才到底是怎么把那个女人给拉走的?
看来只来了一个人, 这小子真是找死!
众人明白柳屿岸的策略, 原本围成圈的战术渐渐变化,大家一步步将白柊逼到车门边上。眼看着白柊就要被逼下车, 众人做好了下车用麻/醉/枪围攻的准备, 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摩攃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面前被他们逼到车门边上的人已经一跃下车,与此同时,原本被丢在地上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被拉出了车外!
半秒钟后, 打斗又开始了。
季临舟掌心开始冒汗,那些人看到了吗?
夜风涌动,乌云遮住了月亮,周围霎时暗沉下来。
白柊:“……”
那台发动机已经停在原地不动很久了,他们在那个地方动手了?
接着,季临舟听到了空气里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季临舟咒骂着,抓着方向盘的手指越来越紧。
江川还怕老板要追去,但老板完全没看那群人。
江川吃了一惊,听康沉和陆为宁的描述,对方起码七八个人吧?
季总看来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放过什么狠话了。
月亮自云层后露出了脸,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前面的空地上,季临舟见梁阿姨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白柊半跪在边上,他剧烈震动的新调整撞进季临舟耳中,他的呼吸更是急得仿佛要喘不上气来。
白柊身边周围落了一地的麻/醉/剂,季临舟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一扼。
那辆黑色商务车“轰”的一声逃离现场。
柳屿岸在听到疾驰而来的汽车时就感觉是来了救兵,他当机立断让人马上撤走。
“老大。”他的助理用力按住柳屿岸肩头的伤,所有人都没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鲜血自肩头疯狂溢出,柳屿岸的脸色煞白,连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他开出的一枪,子弹最后打到了他自己身上??
当时他们已经把那个保镖团团围住,剩下的麻/醉/剂也全都对准了那个人,虽然当时月亮被云层遮住,但他们不至于连中间的人都看不见!
他下令所有人同时扣下扳/机,麻/醉/剂急速射向那人。
然后柳屿岸似乎看见那人纵跃而起,整个人在空中急速打了个回旋,那些射在他身上的麻/醉/剂宛若打在了什么金属防护服上,顷刻间全都落了地!
柳屿岸又没瞎,那家伙不可能穿着什么防护服的!
他当机立断掏出枪朝那人开了一枪。
黑暗中,柳屿岸隐约似乎看到一道黑影自保镖身侧弹出,接着,“当”的一声过后,他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那是子弹嵌入**的声音。
那个瞬间,柳屿岸感受到了那股异于普通人的能量波扑面朝他们涌来。
而他的身体仿佛刹那间被定住了半秒,柳屿岸此刻还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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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柊觉得一阵厉风自面额拂过,他的兜帽被吹落,露出的垂耳在瞬间散作银蓝长发,自然地垂到了身体两侧。
季临舟明显感觉到包裹住胎记的耳朵松开瞬间,草莓味自白柊后颈疯涌而出。
白柊的身体一个打晃,然后他见一抹身影冲过来,他本来想反击的,却在那道人影靠近的瞬间,他闻到了属于季先生的独特信息素的味道。
紧绷到极致的身体忽地松懈了下来。
“小白!”季临舟伸手将人接住。
白柊卸下浑身的力道,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你来了,宝贝。”
刚才季先生奔过来扑面过来的那股强势的力道,连白柊都被震慑到了,那些人肯定也感觉到了吧?
亏他们跑得快,毕竟季先生是可这个星球最强大的Alpha呢。
要不然他刚才真的要完蛋了,他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多开那些人的袭击了。
周围一地狼藉,季临舟想象不到刚才战况何等激烈,他揪心了一路,幸好白柊看起来没什么大事。
季临舟用力将人拥入怀里。
他的小兔子会咬人,这很好。
但很快,季临舟就觉出了异常,小东西的手冰冷至极,身体却开始慢慢升温,季临舟的脸色沉下,指尖轻佻开白柊后颈的长发,他的胎记颜色果然又开始变淡了,草莓味也开始不停自胎记出溢出。
和之前在集团洗手间那次的情况又有些不同,白柊还没有那么迫切,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伤到哪了吗?”季临舟揪心问。
白柊摇头,他蹙眉往季临舟怀里钻:“我脖子好疼。”
在别墅里的时候就开始疼,他一直忍着一直忍着,终于等到季先生来了。
他可以放心地休息会儿了。
季临舟径直将人抱起来,回头见江川正在查看梁阿姨,他的步子微顿,差点都忘了梁阿姨的事。
“阿姨怎么样?”
江川回头道:“中了麻/醉/剂,正睡着呢。小白呢?”
季临舟没搭话,大步朝车子走去:“让阿姨稍微再躺一会儿,注意给她保暖。”
江川:“……”你咋不说让我把阿姨叫起来一起抽根烟?
不过眼下情况好转,江川刚才紧绷的心绪也放松下来,康沉简单处理了伤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江川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梁阿姨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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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车门关闭,季临舟便将人轻揽入怀,他轻车熟路拂开白柊的长发,低头咬了上去。
白柊整个人颤栗着,双手拽紧季临舟的衣服,喉咙发出一声低吟。
季临舟不停轻抚着他的背,小东西的心跳依然很快,季临舟感觉得出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他似乎……很难受。
“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季临舟轻轻松口,薄唇在胎记上贴了贴。
白柊蜷缩着身体,带着哭腔:“我不知道。”
季临舟的心揪起,他尽量压着情绪,温声问:“怎么会不知道?好好想想,别怕,我在这里。”他的掌心摩挲着白柊抽[dòng]的肩膀,“脖子好些了吗?”
白柊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了些:“好、好多了。”
季临舟稍微松了口气:“那是哪里难受?肚子疼么?”
白柊摇头:“宝贝……”他攀上了季临舟的脖子。
季临舟垂目:“嗯?”
“可以……可以回家吗?”季先生下午才给他标/记过,按理说不该这么快的,是他刚才耗费了太多力气的原因吗?
明明身上没有力气了,但身体开始发/情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季临舟小心将人环住,朝外面叫了声“江川”。
江川立马背着梁阿姨过来了,他将人放在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就快速上车,二话不说往回开。
白柊的眼角有些湿,脸颊的潮红和他依旧苍白的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季临舟总觉得他很不对劲,他的指腹轻拂过白柊微凉的唇。
白柊掀起眼皮便见面前的人附身过来,他的唇瓣轻咳被季先生的唇覆上,落在他腰间的手臂顺势环紧,然后他的唇齿被撬开。
白柊只来得及轻轻咕嚷了声,就再也挡不住季先生的长驱直入了。
小东西的唇凉得像从冰窖里出来般,季临舟一面小心吻着,一面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脊背,白天他特殊期来势汹汹时,整个人烫得像个火球,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季临舟甚至觉得白柊是体力透支得厉害,他现在急需要他帮他解决特殊期的发作,但季临舟强烈觉得他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
他不应该去找江牧,他当时应该让人把江牧带过来的!
这个时候的白柊身体异常虚弱,他怎么能离开他身边?
季临舟后悔得想死。
来时路上还想着,这回把人带回去,他要好好教育他,怎么能冒冒失失单独追出来?他是怎么敢的!
可现在,把人抱在怀里的季临舟半句责备的话也舍不得说。
“宝贝。”
“嗯?”
“快到了吗?”
季临舟垂目亲吻他的唇角:“快到了。”
白柊的脸色依旧苍白,声音细如蚊:“你可以轻点吗?”
“嗯,你想要怎样都可以。”季临舟一直观察着他的胎记,见它的颜色开始变化,他便俯身轻咬上去。
白柊轻合上眼,虽然他很难受,但季先生真的对他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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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沉的车很快与他们迎面遇上,江川没停车,康沉快速掉头追上来。
这边江川也摇下车窗,示意康沉先回去再说。
康沉见梁阿姨在副驾驶上,一时间也看不到后座的情况,不过看江川的脸色,恐怕不怎么好,康沉握紧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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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金悦白露,陆为宁正和程砚存据理力争。
按照陆为宁的看法,手机一有信号就应该报警的,但程砚存拦着没让他报警,还把保安也忽悠走了。
虽然今晚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程砚存还不知道,但这段时间他和季临舟查到了太多不该他们知道的东西,程砚存觉得报警这件事还需谨慎。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外面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
程砚存急着要出去,见季临舟抱着白柊快速进来。
“小白……没事吧?”程砚存脸色大变跑过去。
陆为宁也吃惊地要上前查看病人。
季临舟侧身没让他们碰白柊,直接朝楼上走去,冷冷道:“谁也不许报警。”
他绝对不会以任何形式让白柊处于暴露身份的危险中。
陆为宁本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后面江川大声道:“陆医生,快来看看阿姨!”
梁阿姨被放在了沙发上,陆为宁忙上前查看。
江川松着筋骨扭头看康沉:“你怎么样?”
“都是皮外伤。”康沉说话时,目光看向二楼,“小白先生受伤了吗?”
江川想了想:“应该没有。”不然按季总的脾气,怎么可能不吼着让陆医生上楼?他又道,“不过你怎么能让小白单独追出去?万一他出了什么闪失你负的了责吗?”
康沉一脸无奈:“我也想跟着去,也得我跟得上啊。”
程砚存看过来:“康沉,我十分怀疑你的业务能力啊,小白那样的,你都跟不上?”
康沉:“……”大佬哪样啊?
你们知道他一跃十来米吗?他还能原地起跳三四五六七八米!
但好像大家都不知道,康沉觉得自己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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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舟将人抱回客卧时,白柊后颈的胎记又是几近透明的状态,他试过继续给他做临时标/记,但都没什么效果。
小东西的特殊期又发作了。
按白柊之前的说法,虽然他的特殊期会延续一周,但不会这么密集。
季临舟完全无法想象他究竟是怎么拖着那么虚弱的身体追出去那么远把梁阿姨抢回来的,他的身体没有明显受伤,但……就是这样才更让季临舟担心!
“宝贝。”
白柊开始往季临舟身上缠,银蓝长发早已化作垂耳,跟着缠上季临舟的腰。
季临舟的呼吸微窒,白柊的手脚依旧冰冰凉,和后颈渐愈灼热的胎记完全是两个极端,就像是他的潜意识在催促他疯狂地索取,但他的身体状态根本难以承受。
得轻点,一定要轻一点。
他俯身挑起白柊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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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胡同尽头的大院。
堂屋那众人齐聚。
为首的人怒视看向柳屿岸:“你们都把人带上车了,最后还能空手回来?柳屿岸,你该不会拍戏上头了,还以为这种事也能NG几百次吧?!”
其余人顿时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说带上了最好的人手,是麻/醉/剂的量不够吗?”
“柳导,资金不够的话小弟给你转啊,这种事你也能儿戏?”
“连枪都带上了,居然都没能带回一个女人,真够没用的。”
柳屿岸怒得一拍桌子,结果忘了肩上的伤,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你们他妈的,事后诸葛亮谁不会?情报里谁也没告诉我那叛徒他刀枪不入,连子弹都打不穿啊!妈的!”
此言一出,众人俱惊,堂屋里瞬间哑口无言。
半晌,才听闻首座上的人开口:“她的能力是刀枪不入?”
过去1500多年里,关于那个叛徒的能力众说纷纭,有说她会隐身,有说她会飞天遁地,还有说她会声波杀人……总之传言太多,以至于没有人知道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了。
“而且,他早就不是个女人了!”柳屿岸啐了口,“一堆烂情报,差点让我回不来!你们还哔哔上了。”
众人依旧默声。
柳屿岸继续骂骂咧咧:“我们把金悦白露唯一一个女人掳上车,但她根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带回来干什么?让她给你们做饭?”
为首的人听不下去了:“那个叛徒现在是谁?”
柳屿岸冷下脸:“季总身边的保镖。”
在那个保镖追上他们的车时,柳屿岸就觉得他很不对劲了,他们根本没看到他身上携带任何武器,他竟然空手把车顶给掀了!
后来他们一群人把他围困住,他明明没有机会脱身的……在他将柳屿岸射/出的子弹反弹回来的那一刻,柳屿岸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来自那个叛徒的能量波。
他的能量真的可以被隐藏,是在那一瞬间的爆发才显露了出来,怪不得之前柳屿岸在金悦白露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动!
“谁能想到她还抽空做了个变性手术。”柳屿岸咬了咬牙。
为首之人问:“那保镖叫什么?”
之前打斗时,柳屿岸听那医生叫过其中一个保镖康沉,他对这个康沉没什么印象,但他知道另一个贴身保护季临舟的人。
“他叫江川。”
以为把自己遮得那么严实,他们就不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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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突然打了个喷嚏,大家扭头朝他看来,江川揉了揉鼻子,歉意笑笑。
主要是客厅里大家都没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
陆为宁给梁阿姨的稀释剂已经注射了快两小时了,梁阿姨依旧鼾声如雷,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因为康沉斩钉截铁说那伙人就是冲梁阿姨来的。
程砚存摸着下巴:“阿姨这是欠了高/利/贷几十个亿吗?抓她还用上放倒一头熊的量了。”
众人:“……”
陆为宁扭头问:“你秘书那边问出什么了吗?”
程砚存还没来得及说这事和他秘书没什么关系,就听楼上传来季临舟的声音:“陆医生,麻烦上来下。”
陆为宁忙应声上去,不忘嘱咐江川看着梁阿姨,有什么不妥就去找他。
季临舟见程砚存和康沉跟着陆为宁上来,他皱眉拦着没让他们进门。
程砚存急着问:“小白到底怎么了?你让我看一眼。”
季临舟径直把房门关上,反锁。
程砚存在外面骂人。
“陆医生,你给他看看。”季临舟领着人到床边。
客卧跟之前主卧的味道一样,满屋的草莓薄荷味,床单明显换过,换下来的还被丢在一侧的角落里。
白柊看起来是刚洗过澡,耳后的银蓝长发还有些许的微湿,他整个人深陷在床上,脸色苍白至极。
陆为宁忙带上听诊器上前做了简单检查,最好得先验血,但眼下有些麻烦,陆为宁顺势扣上白柊的脉搏,他早年学过中医把脉,虽然不是很精……
“他怎么虚弱成这样?”陆为宁猛地抬头,“季总,你对他做什么了?”
季临舟的脸色比陆为宁难看百倍,他刚张口,陆为宁的余光瞥到了一侧的垃圾桶,他顿时看清楚了垃圾桶里的东西。
陆为宁的眸子倏地撑大:“季总,我以前也没觉得你是那么个精/虫/上/脑的人啊!你一下午还不够,现在把人睡成这样你才来着急?”
季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