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刚刚接过鱼符,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就听见了韩衞自报家门,在一看他这身装扮,不由得‘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兴奋的喊道:
“小的刘顺拜见国师,最近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你赶紧救救这些百姓吧。”
韩衞把他搀扶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说道:
“既然到了这裏,自然是要救得。”
“你先带我去大堤看看,另外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刘顺闻听,也是一骨碌爬了起来,立刻让船老大掉头往大堤而去,接着就把情况告诉了韩衞。
因为汴梁大堤决口的事,所以太康县令王承民最近也很是小心,令人日夜巡防过水大堤,并在很多薄弱的地方铸高,加固。
就在昨天下午,正在县衙值守的他们忽然接到百姓的传信,说是过河,城东南的地方决口了。
当时王县令还有些不信,过河的水一直在警戒线以下,最近也没有大的雨水,自己把防护也做的很完善了,按理说不应该决堤。
可等闻听报信的人说大堤是忽然决口的,而且已经淹死不少百姓了,这才慌了神,赶紧带人来大堤查看。
到了地方之后,真的就看到了大堤决口,已经淹没了不少农田和村庄,这才赶紧组织人救援。
就在刘顺给韩衞讲述情况的时候,已经是到了过河大堤附近,远远的就听见河水的咆哮声。
而此时的大堤之上正站着一群身着官服的人,而在他们西面不远处,一个大约三五丈的缺口,正犹如泄洪一般,把滚滚的过河水尽情的倾泻到身前的平原之上。
船只这会已经是慢慢到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刘顺正要让船老大放一条小船,带着二人到大堤上。
却听见韩衞说了声:不用。
然后直接拉起了他,腾空而起,转眼间的功夫,已经是越过河水,到了大堤之上。
刘顺也在吓得魂不附体的同时,感受了一下上方新鲜的空气。
有大堤之上的士兵首先发现了他们,刚要警戒,就看到了刘顺,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弩箭,满脸吃惊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二人。
刘顺落地之后,顾不得给士兵解释,迈着两条还在发软的大腿,一边跑,一边大喊:
“明府,王明府。韩 国师来了,在汴梁开河道的韩衞国师来了,咱们大堤有救了。”
前面的一帮人在咆哮的河水中,听到了刘顺的呼喊声,纷纷是回头望去。
等看到他身后一个身着道服的人时,都是多了几分疑惑。
当先一位身穿县令服装,国字脸的男子穿过人群,走到韩衞和刘顺面前,七分疑惑三分惊喜的看着他们问道:
“我没有听错吧?是从汴梁过来的韩衞韩 国师?”
刘顺激动的大喊道:
“没错,明府,就是韩衞韩 国师,我已经看过他的鱼符了。”
韩衞这会也是对着王承民打了个稽首,口中道:
“韩衞见过王明府。”
王承民这才知道眼前的人真的是韩衞,瞬间也是激动无比,上前对着韩衞就是深深一鞠,大声的说道:
“真的是国师,太好了,太好了。这次百姓们有救了。”
“王承民拜见国师,你怎么会到了这裏?莫非是特意从汴梁赶来的?”
韩衞简单解释道:
“我去陈州公干,正好回来的路上见到了这裏大堤决口。”
“明府,现在这缺口是什么情况?”
因为太康离汴梁不算太远的缘故,所以韩衞堵大堤缺口、开凿河道的事,很多太康的官员都知道。
王承民听完这话,也是扭头指向那西面滚滚流淌的过河水,沮丧的说道:
“缺口就在那里,也就四五丈的样子,按理说是不难堵住的。”
“可我已经派了十几只船只去堵,只是堵上没有多久,就又被洪水给冲破。”
“就感觉这水里有什么东西在作祟似的。”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也明显小了下来。
韩衞闻听,也是迈步越过众人,来到了大堤决口附近,只觉得脚下大堤在不断的晃动,前面决堤口的洪水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缺口,好像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兴风作浪。
他使出‘天眼通’往下查看,无奈河水浑浊,泥沙无数,只能是影影绰绰看到水里昏黄一片,再详细的地方就无法看清了。
见到这个样子,便又把目光投向了大堤之上的河水,只见河水奔腾汹涌,恶浪滔天,不断的猛烈拍击着大堤两岸。细密的水雾不断的出现,浸湿了大堤之上所有人的衣襟。
韩衞又极目远眺,水雾并不能影响到他的视线。
只见过河东西两侧三五里处,河流却是趋于平稳,根本就没有任何肆虐的情况出现。
这就有些奇怪了!
真的就如王承民所说,这段河道和缺口有些蹊跷,真的就像有人在下面兴风作浪似的。
看到这裏的韩衞,已经是想起了汴梁大堤决口的事。
难道是程公颖没有回汴梁,转而来到这裏闹事了?
可是这完全没有理由啊,他在这裏闹事既不能搭救朱一潭,也不能造成民变。
而且就算是他要围魏救赵,这个办法显然也不太合适,汴梁城就算支援,也不可能是倾巢而出。
或者是三升教的余党在这裏发泄怒火?
倒不排除这种可能。
只是这大堤却不能不堵。
想到此处的韩衞心中已经是有了计较,便把王承民喊到了一边,轻声安排了起来。
他让王承民再去准备三五只官船,上面装好青石,泥沙,做好沉船准备。
而他呢,则是把这大堤的水流劈开,用五行土符堵住后,王承民再有沉船堵在土符的后面,观察一下情况。
王承民闻听,也是连连点头,立刻让人前去准备。
不大时的功夫,就有士兵来报,已经是准备妥当。
韩衞闻听,也是让王明府带着所有人离开大堤,以免波及无辜。
接着自己就凌空而起,踩着漫天的水雾,到了大堤决口,观察好位置,一式‘断江’使出。
随着水流被切成两半,也露出了最下面的河床,韩衞低头查看,只看河底只有无数浑浊的泥沙和船只的残骸,其他空无一物。
此时灵力正在不断的输出,他也不敢过多的观察,看见没有异样之后,也是一口气祭出二十几张土符,堵住了缺口。
而这会灵力也已经耗了个七七八八,他正要招呼远处的王承民把沉船开过来。
忽然就见,过河水凭空翻起几十丈高的巨浪,恶狠狠的向他拍来。
而此时的韩衞正是前力耗尽,后力未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