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事将近,还请郎君怜惜一二。”
一股股幽香钻入鼻腔,从不去青楼的老实人韩衞脸色严肃,绷紧了身子。
好事?哦,是月经……韩衞迟钝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花魁娘子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诧异了一下,痴痴娇笑:“公子莫非是未经人事?"
想到这个可能,她身子都软化了。
不,我前世也是经历过女人的……韩衞沉吟,道:“玉楼春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神技?"
“什么神技?”
“当我竖起大拇指夸赞你的时候,你瞬间就会进入沉睡。"
“……咯咯,不信。”
“那你离我远些,我表演给你看。"
花魁娘子含笑退了退身子,只当他是要玩情趣。
三秒后……
“呼噜,呼噜。”轻如猫咪似的打鼾声响起。
韩衞推了推玉楼春:“娘子,娘子。"
“呼噜呼噜……”
韩衞:“……”
夜里,他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无声的叹息后,听见身边悠长的呼吸声,感受着紧挨自己身边绸缎般顺滑柔软的娇躯,他口中吟诵静心咒,才让自己再次入睡。
次日,卯时,韩衞的生物锺自然苏醒,察觉身上压了沉甸甸的东西,睁开一看,花魁紧挨着他酣睡,一条莹白的大长腿搭在他腰上,雪白的藕臂则搁在他胸口。
韩衞小心翼翼拿开她的手脚,撑起身子,刚要起床,却已经是惊醒了玉楼春。
她酥胸在锦缎之下若隐若现,星眸迷离地盯着韩衞,语气里有万般的哀怨:
“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怎么会如此狠心?”
还好,她没有骂我禽兽不如……韩衞有些心虚,假装左右观瞧,用一个中年人的口吻回答道:
“最近事情太多,有点累。”
玉楼春看着房间外已经泛白的天色,无声叹了一口气,撑起雪白似玉的玲珑身段,服侍韩衞起身更衣。
洗漱完毕后,离开房间,在小侍女的伺候下享用起早膳。
玉楼春伸出如葱白的手指,轻轻端起面前的盛满金黄透亮的小米粥碗,可随即一声娇呼,就直接把粥碗给扔在了地上。
小米粥撒得满地都是,还在不断冒着热气。
玉楼春葱白的手指上也被粥烫得通红一片,绣眉不自觉地拧成了一团。
一旁的小侍女吓了一跳,赶紧忙不迭蹲下身子,也顾不得烫手,开始收拾洒了满地的米粥,口中不断地哀求道:
“娘子赎罪,娘子赎罪,我也不知道厨子把粥做得这么烫。”
窝着火气的玉楼春终于被点燃,柳眉倒竖,娇艳欲滴的眼眸里此时已经是一片冰冷,对着侍女冷斥道:
“掌嘴。”
小侍女不敢怠慢,举起自己沾满米粥的双手,用力地往自己两边粉|嫩脸颊扇去,‘啪啪啪’三两下的功夫,她白净的脸颊已经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韩衞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没有直接开口阻拦,而是先拿起玉楼春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裏,轻轻地吹拂片刻,才开口为那小侍女求情:
“这事也不怪她,主要还是厨子的问题。”
“再说,她是侍奉你的,如果带着伤出去,被人看见不也损了你的面子嘛。”
玉楼春见韩衞处处为自己着想,又看韩衞把自己的双手捧在掌心,爱如珍宝的呵护,心中怒火消退,玉脸笑容如花绽放道:
“郎君真是个贴心人。”
又侧脸看向小侍女,俏脸一板厉声道:
“看在郎君给你说情的份上,饶了你这次,下去吧。”
小侍女这会两腮的小脸上指印清晰可见,嘴角挂着血渍,双眼含泪,朝着韩衞连声感谢,走了出去。
韩衞低声安抚了玉楼春,又和她约好下去再见的时间,这才在她依依惜别的目光中离去。
等出了春雅小阁,忽然就听见身后一阵轻快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那挨打的小侍女从自己身边掠过,稍一停顿,语气急促地提醒了句:
“郎君千万莫要去往元心寺。”
说完,已经是从他身边飘了过去。
韩衞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再去追问,却看那小侍女已经是消失不见,只好抱着一肚子疑惑,返回了刺史府。
此时的刺史府中,李承乾他们居住的小院里。
李承干和忠清坐在书房,手边放有热腾腾的茶水,桌上还摊着几卷书卷,两人的神态都有些萎靡,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僵硬,直到韩衞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个平静。
他看到桌上的书卷,已经几乎烧尽了红烛,疑惑地开口问道:
“你们读了一夜的书?”
李承干咳嗽一声,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问道:
“有收获吗?"
忠清也是立刻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韩衞将玉楼春那里得到的消息告之他们,小侍女的提醒也一并说了。
这……二人也是不由得陷入了疑惑。
忠清沉吟着说道:
“会是陷阱吗?要不先告诉郑刺史,让他们过去看看。”
此时的李承乾表现出自己睿智的一面,冷静的开口分析道:
“会不会是韩衞你在打听阴三消息的时候,玉楼春已经开始对你有所防范了。”
“然后同这小侍女跟你合伙演的一个阴谋。”
韩衞看两人一本正经的分析,强忍着没有发笑,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所谓一力降十会。这事没有这么麻烦,我们就跟郑刺史说此事。”
“请他派人去,我们跟随就好。”
“如果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我在出手解决就好。”
李承乾、忠清二人本来要显示自己的睿智,可听韩衞这么一说,明白是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都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表示同意。
三人又去见郑恒,得知他此时还没有起床,看了看已经升到半空的太阳,无奈告知下人,他们在正堂等着刺史。
片刻后,郑恒已经是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对着几人忙不迭的解释,他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挑灯夜读,所以就起来晚了一些。
韩衞看着他萎靡的表情,时不时地轻锤一下后腰。又扭头看了看同样萎靡,但身形挺得笔直的李承乾二人。
忽然觉得他们读的书不一样,郑刺史的书中应该有颜如玉。
双方寒暄入座,等韩衞把事情经过说完,郑恒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在反覆品味那首诗词
“西城渐觉风光好……红杏枝头春意闹……赠玉楼春,赠玉楼春……”
接着又拍着桌子,满脸惋惜地抬头看向韩衞道:
“万万没有想到参军诗才竟然如此惊艳绝绝。”
“只是这么一首美奂绝伦的诗词竟然是赠送给了一个妓|女,委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你的意思是把诗词给你就不暴殄天物了……韩衞心裏腹诽,口中说道:
“多谢郑刺史提醒。”
“诗词我们稍后讨论,当务之急还是先要去捉拿那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