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以敌之矛击敌之盾
跨越数千公里的万千河流，以突破音速，高温高压，超临界的状态，袭击路明非。
即便是一支完整的航母舰队，在这等毁灭性的力量面前，都是玩具，高温高压的水流，会如同切蛋糕一样，把合金打造的舰船切开，撕裂，融化。
然而，就是这样的攻击，居然从路明非以及他脚下的战机身上穿了过去！
这是间谍卫星，在恢复通讯后捕捉到的画面。
零看着那炙热，锋利的水流从身体穿过去的那一刻，感觉心脏都骤停了，那种站在地狱边缘的感觉，强烈而恐惧。
为什么这些攻击，打不到他们？
这也是全世界龙族所疑惑的，他们能够想到路明非靠着超高的技巧，将这些水流贯穿，能够靠着零巧妙的飞行技术躲开水流，靠着路明非的强大身体，硬抗攻击。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令人畏惧的水流，会穿过路明非，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超能管理局内。
作战指挥室的屏幕上，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无数水流穿过路明非和他脚下战机的画面吗，要不是他们的电子通讯还能够与战机连线，他们甚至以为这是幻觉。
“他是怎么做到的？”超能管理局局长茫然地望着画面上的路明非。
在场的高官纷纷摇头，路明非的能力是万物贯穿，从表现来看，是能够用可怕的光线贯穿万物的能力，是非常强大的攻击能力。
结合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最有可能躲避这些攻击的是血族力量，可是，血族的力量会雾化，根本无法维持这种状态。
对路明非力量猜测的还有尼德霍格等诸神。
夜之国的歌剧院内。
尼德霍格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路明非那无所谓的样子，麦克阿瑟的力量，他很清楚，为了让这些家伙能够与路明非抗衡，他是下了血本的，给予了他们足以立于世界之巅的力量。
将大海搬到天空，将任何地方变成大海，并且驱使超高速，超高温的水流，哪怕是大海与水之王，在此等力量面前，也如同蝼蚁。
更何况，麦克阿瑟已经完全龙化，那是完整的巨龙，彻底释放力量的姿态，威力绝对是人类形态的数倍以上。
即便是这样，都无法伤到路明非吗？
他到底藏着怎样的底牌？
诸神，诸王们有些慌乱，他们看不懂路明非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心里非常不安。
哪怕他们现在的力量足以颠覆世界，可是，在路明非那未知的力量面前，依旧无法上台面吗？
路明非傲然的抬起头，对着间谍卫星微笑，嘴巴微微动，所有在屏幕前的人仔细的观察，通过唇语，试图听到路明非在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超能管理局的局长，压低声音问能够读懂唇语的专业人士，指挥室内的苏晓樯也紧张不安，生怕漏掉一丝细节。
那个专业人士，皱着眉头，缓缓说道：“路明非他说，万物贯穿，不仅仅是贯穿万物，而且，所有的攻击都会贯穿他本身，无法伤到他……”
读懂路明非唇语的所有人和龙，全身颤抖。
这就是万物贯穿！
贯穿万物，被万物贯穿，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够伤到他吗？
龙族这边的诸神和诸王，萌生了退缩的想法，这根本就是怪物啊，根本杀不死啊！
海神波塞冬的力量，在这个力量面前，根本伤不到其分毫，他们的力量呢？
杀不死的敌人，可以轻易杀死他们，这种没有悬念的战斗，真的有必要进行吗？
“一群愚蠢的家伙。”
尼德霍格看着这群胆小如鼠的龙族，十分失望，为自己和他们是同一种族而感到耻辱。
诸神诸王齐齐看向尼德霍格，他从头至尾都没有露出胆怯，脸上反而是战意昂然，期待着与路明非的决战。
“我们会聚集在这里，不正是因为路明非的强大，单靠我们个人是无法击败的吗？”
尼德霍格冷冷的扫视这群面带恐惧，惴惴不安的家伙。
他看着眼前这些家伙，有些怀疑，当年将自己杀死在王位上的人，真的是他们吗？
他看着屏幕上的路明非，思绪回到了数千年前，他坐在王位上的时代。
那时候的天空，没有如今这么蔚蓝，而是铁青色，混合着属于龙族的火焰，他矗立在枯萎的世界树顶端，张开的膜翼挂满骷髅。
在那个时代，他也是无敌的，所有人都畏惧他，都臣服于他，哪怕是白王的叛乱，也没能动摇他的地位，反而被他击杀，钉在青铜柱上。
他还记得，他将白王钉死在青铜柱上的时候，全世界的龙族与人类都向自己俯首，称呼他为至德至力至尊的王。
他们将永远臣服自己，不敢萌生判心。
结果呢，数千年后，他的孩子，四大君王，联合人类将他杀死自己的王座之上。
他在死的时候，看着下面的孩子和臣子，目光冰冷如同极北之地的冰山，仿佛整个世界都应该和他一起陪葬，葬身在海底，被深海的巨大压力碾碎成泥。
他捏紧拳头，想要质问，为什么他的孩子会背叛他！
因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吗？
强大的结果，就是被逆臣推翻？
他愤怒无比，决心一定要从地狱回来，将这些罪人杀死，再次登上王位。
到时候，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伙伴，不需要臣子，不需要孩子，他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存在，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威严的象征。
哪怕死了，他也无怨无悔，因为在死的那一刻，他没有受到背叛，不会悲伤，不会难过，不会绝望，有的只是再次从地狱归来的决心。
他将会在登上王位的那一刻，变为更加残暴，成为他们眼中最凶狠的王，让他们后悔曾经推翻自己的统治。
“黑王？”
“黑王？”
尼德霍格听到诸君的呼唤，渐渐从思绪中回到现实。
“尼德霍格陛下！”
尼德霍格再次看向诸君，又看了看屏幕上傲慢的路明非，眨了眨眼睛。
“你有什么杀死路明非的方法吗？”
“对啊，陛下，我们该如何才能杀死路明非，他已经快要抵达国境线，拦在诺顿和康斯坦丁的前面。”
尼德霍格冷冷地望着这群慌张，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龙族们，他们是怎么有脸问这个问题的？
曾经引以为傲的智力，都被路明非的力量贯穿了吗？
“愚蠢，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无敌。”尼德霍格绷着脸，鄙夷地扫了一眼下面的诸君，“想要对付路明非，只需要找到克制的方法就行。”
“各位先思考，路明非第一次展示其能力，所使用的力量，强制执行，应该如何战胜吗？”
台下的诸神，诸王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位身穿黄金，皮肤黝黑的龙族站起来，缓缓说道：“陛下，强制执行的能力，是通过释放神经，控制目标，不论是否具备生命，并且接触进化。”
他声音变得低沉，一脸烦恼，“我们的任何攻击，都会被他的神经接触，并让他进化，获得同等，甚至超越的力量，这件事，在那天的仕兰中学已经得到了证实，根本不可能杀死吧。”
尼德霍格嗤笑一声，
从王位上站起来，走到台前，望着台下心神不宁的诸位，感叹道。
“我是让伱们想办法，而不是让你们复述能力的强大，这种事情，难道在座的诸位，还有谁不知道吗？”
“简直是堕落。”
又一个皮肤黑黄，赤裸着上半身的龙族站起来。
“陛下，我们实在是想不到如何从正面击败这样可怕的能力，原谅我们的脑子里只有战斗，而不擅长谋略这一点。”
尼德霍格轻叹一口气，轻轻摇头，“这是难过，贵为龙族还要怀疑自己身负缺陷，这就是常年活在舒适环境下的结果。”
尼德霍格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漆黑的眸子和眼角，锋利如刀，眉毛挤在一起，狰狞愤怒。
“活该！”
台下诸君一个个低头不语。
尼德霍格不再继续苛责他们，而是缓缓开口道。
“没错，如果正面对抗路明非，是没有什么优势。”
台下的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哪怕是尼德霍格也不能正面战胜路明非。
“但是！”
尼德霍格话锋一转，声音铿锵有力，“过于强大的力量，往往会将自己毁灭，如果说，他的能力是进化，那么，我们如果让他不断进化呢？”
“众所周知，昆虫的外骨骼很强大，可以抵抗数倍于自身的力量，可是一旦将其放大到人类的大小，这些微观世界的强大生物，就会被自己的外骨骼压死，所以，巨大化的结果就是，内骨骼的出现。
但即便是人类，身体越是庞大，骨架的承受能力越大，需要更大的骨架才能适应，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内骨骼生物，就是我们龙族！”
“能够获得这等巨大的身体，已经是极限，再巨大的话，那就是我最近实验的泰坦神族，在没有特殊能力的情况下，哪怕是泰坦神族，都会被自己的体重压死。”
台下的诸君恍然大悟，一个年轻的龙族君主站起来，激动道。
“也就是说，如果能力是强制执行，我们只需要让路明非过度进化，最后他就会因为进化太快跟不上，而死去！”
尼德霍格轻笑，张开手臂，摊开手，淡淡道：“看啊，我稍微提一提，你们就反应过来了，看来，你们还没有蠢到彻底，不是吗？”
诸君兴奋的站起来，振臂高呼，为尼德霍格伟大的智慧高兴。
“原来如此，原来路明非不是无解的啊！”
“哈哈哈哈，我悟了，我悟了！”
“路明非，你死定了！”
尼德霍格嘴角上扬，得意地笑着，“哼哼哼哼，那么，诸君，告诉我，在万物贯穿这个能力面前，你们有何种对策呢？”
台下不再茫然，而是热烈的讨论，贵为龙族，拥有着超越绝大多数普通的智力，一旦找到了方向，他们就变得异常活跃。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站了起来，这个家伙赫然是十几年前，在世界光学领域金字塔的顶尖教授。
“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尼德霍格挥手，允许他继续说下去。
“路明非的能力是万物贯穿，他的攻击，能够贯穿万物，也就是没有他无法贯穿的东西，还有在刚刚，他说任何攻击都会贯穿他自己，从而达到无伤。”
诸君连连点头，这和遇到强制执行的时候，是同样的问题，任何攻击伤害路明非，都会促使他进化，从而变得更加强大，而当他变强大以后，就无法杀死他。
教授继续道：“在那个国家，有一则寓言，说的是矛与盾，一个商人说自己的矛可以贯穿万物，他的盾很坚固，可以抵挡任何攻击，然后有买家提出，让商人用矛去刺盾，到底是矛更锋利，还是盾更坚固，商人左右为难。”
“那么，在路明非万物贯穿的力量下，我们找到一位可以反射其力量的能力者，用路明非的万物贯穿去对付路明非，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得出两个结果。”
“其一是，路明非的万物贯穿杀死了路明非，那么，我们就能使用这个方法，将路明非不断杀死。”
“其二，路明非的万物观察无法伤到路明非，那么，我们就一定可以找到，路明非所无法贯穿的东西，也就找到了路明非的弱点。”
尼德霍格大笑，开心的鼓掌，“太棒了，完美，你的智慧星辰在闪耀，令我着迷。”
台下的诸君也为这位教授鼓掌，掌声哗啦啦的一片，特别的热烈。
“这就是破局的方法吗？”
“完美，真是完美，我怎么没想到还能够这样呢！”
“那么，该让谁去反射路明非的万物贯穿呢？”
当这个问题被提出后，歌剧院再次陷入寂静。
谁能够反射贯穿万物的光？
沉默了片刻后，台下终于想起一个声音。
“我想，我也许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