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通往新生的道路

正文卷

第168章 通往新生的道路

龙族全军覆没在此。

胜利的喜悦,如花朵般开满整个城市,天空的那扇门,似乎也关上了。

不会再有任何的龙族,敢出现在这里,这个看法,在人们之间流传,敢来的龙族,都死了。

哪怕是尤弥尔这样恐怖的存在,这个让京城差点崩裂的可怕巨人,也一样。

龙血布满整个城市,火焰灼烧整个城市,这留下的一切,是难以磨灭的痕迹。

夜之国。

尼德霍格看着头顶上,通往京城的神国之门,它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他隐藏了起来,在场的龙族们,都离去了,为刚刚尤弥尔用死亡获得的情报做准备。

掌握世界树的夏弥,和能够引导路明非力量的上杉绘梨衣。

这两个女人,是他们攻破京城最大的阻碍。

那跨越数千里贯穿而来的光,令所有龙族畏惧。

整个歌剧院,只留下尼德霍格一个人,望着那棵树,望着那个城市,望着那血与火的地狱,脸上满是狂热与期待。

“啊,就是这样……”

“这就是我想看到的……”

“啊,真是太棒了……”

一个一袭白衣,头发雪白,瞳孔灰蒙蒙的精致少女,从舞台的幕后,慢慢走了上来,轻声道。

“尤弥尔死了呢,她没能为奥丁报仇,陛下。”

“死的还那么窝囊,真是难看啊。”

“她注定会死!”尼德霍格头也没回,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压制的笑声,“愚蠢的女人,一生永远都是奴隶,然后为了心中那个笑话般的想法,奉献一切。”

他感慨万分,“这只是刚刚开始,真是期待啊。”

女人幽幽地笑道:“您可真是过分呢,把所有人的龙族耍的团团转,就为了让所有人去送死。”

尼德霍格冷冷狞笑,“呵呵,这就是我的报复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谓新生就是这样!”

他孑然而立,身姿挺拔如同顶天立地的青铜柱,贯穿古今,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白做的。

“我在无限地被掠夺与掠夺,在无限的死亡,也在无限的获得新生!”

尼德霍格的背影,漆黑无比,哪怕是灯光落在他身上,也是那么的黑暗,仿佛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光。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超越死亡的过去和新生的未来,而在此时此刻站在此处,即将成为唯一!”

他凝视着那颗世界树,双眼瞪大,黄金瞳倒影着血与火,振奋道:“看吧,永夜马上就要到来了,与新生一起!”

京城的龙血在缓缓流动!

正打算将尤弥尔身体吞噬的夏弥忽然发现,这个巨人的血液居然在蒸发!

“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仅是尤弥尔的血在蒸发,而是所有龙族的血都在蒸发!

作为前龙王的夏弥,以及小恶魔路鸣泽都非常困惑,龙血绝不是能够轻易蒸发的液体,其中蕴含着伟大的灵魂和力量,是非常沉重的。

“这些血要去哪里?”路鸣泽伸出手,用强制执行捕捉它们,发现,它们好像被动了手脚,想要回到什么地方。

因为他的力量不够成熟,无法找到根源,更加疑惑。

他们只能看着这些血升空,然后缓缓消失。

夏弥望着这些消失的龙血,微微皱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为曾经的龙王,在龙族的血和骨里面,都是蕴含着力量的。

对于血族来说,血液更是灵魂的货币,生命的载体,它们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而是流通到什么地方了。

“哼哼哼哼!”

“哈哈哈哈!”

“来了,来了,丰盛的晚餐来了!”

尼德霍格看着那血之河,从神国之门流淌而来,手舞足蹈的去迎接。

“玛丽,来迎接吧!”

尼德霍格朝着身后的少女招手,白发的少女缓缓从灯光下走过来,站在尼德霍格的身前,那些血就这么进入了少女玛丽的体内。

尼德霍格看着少女全身布满龙血,那些血腐蚀了少女的衣服,不着片缕,从女孩身上所有的缝隙进入其体内,这个少女的身体就像看不见的深渊一般,不断的吸收龙血,精致的脸庞扭曲不断,

“吞下去吧,吞下去吧!”尼德霍格的声音充满蛊惑,明明少女已经在全力吸收,可他还是不满足,巴不得少女能够一次性全部吸食干净。

他看着少女身上细密的血色纹路,激动不已,挥手,整个歌剧院的墙壁,地板,浮现复杂的金色的纹路,流淌着神秘的能量。

仿佛这个歌剧院,就是个祭坛,少女就是他的祭品!

他看着那些血不断的,一滴不剩的进入女孩身体,然后温柔的抱起女孩,将其如同圣杯一般高高举起。

“太棒了!”

他感慨后,放下女孩,然后抱在怀里,像是一件宝贝一样轻轻抚摸她泛着血光的素白肌肤,“啊,真想现在就吃掉你!”

他猛地推开女孩,闭上眼睛,舔舐着嘴唇,低声道:“不行,还不够,还不够,我必须忍住!”

玛丽看着眼前压制自己欲望的尼德霍格,微微一笑,笑容里面带着点点无奈。

她是被尼德霍格创造的傀儡,是力量的容器,她生来注定要被吞噬。

这是尼德霍格下的一场大棋。

他可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又或者大彻大悟,愿意分出去权力。

所有的赠与,都是暗地里标好了价格的,等死了,就会加倍的返还。

连本带利!

赠与的力量,和对方原本的力量,全都会被尼德霍格取走,让尼德霍格变得更强。

他本就是龙族的始祖,原本龙族一切的力量都是来源于他,诸君,诸王,诸神的力量都来自于他。

他不过是在取回曾经分享出去的力量,然后拿一些利息而已。

这对尼德霍格来说,轻而易举。

她知道,尼德霍格在策划一场巨大的骗局,那就是让全世界的龙族死光,然后自己把所有的龙血吞噬,最后自己被尼德霍格吞噬,将所有送出去的力量,全部取回来。

以最强的姿态面对路明非!

也许,只有那个姿态的尼德霍格,才能获得和路明非一战之力吧。

反正,她是看不到的,因为她已经死了。

战机在一条巨大的冰裂谷坠落,狂暴的风卷着雪花冲过冰裂谷,发出要妖魔鬼怪般的怪声,

“看来,我们只能走过去了。”路明非眉头紧锁。

“我们距离避风港有点远。”零说,“走过去,应该几天就能到。”

“几天时间?”路明非转过头,盯着零的眼睛。

零沉默了几秒钟,“是的,在风雪之中辨别方向,没那么简单。”

路明非点了点头,没有责怪的意思,如果让他自己来,肯定找不到,有个导航已经很不错了。

根据官方提供的信息,避风港在靠近北冰洋的位置,两个人冒着暴风雪,在雪地里缓缓前行。

这里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区域之一,比北极都要冷,曾经测的零下七十度的超低温,仅次于南极大陆深处的考察站。

雪地跋涉即使对混血种来说都是很危险的,零一身单衣,飞机坠毁后,装着的防寒服和雪地靴都被烧毁了。

路明非看到零在雪地里微微发抖,不禁皱起眉头,一把将娇小的零抱在怀里,抱着她前行。

这种程度的低温,对拥有数千万生命,以及能够承受数百万高温的路明非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反倒是零,她非常危险。

零微微瞪大眼睛,有些紧张,有些胆小,“那个……我……”

“你要是死在这里,谁给我指路?”路明非冷冷地回答。

语气听起来冰冷,可是非常温暖,在这样的低温下,零浑身通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冷的,只是轻轻点头,然后指着前方。

“走这里。”

这片区域已经看不到任何植物了,天茫茫地茫茫,整个世界都是惨白的。

路明非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无论是上坡还是下坡,他都能如履平地,反倒是怀里的零瑟瑟发抖,朝着路明非的怀里躲,吸收来自路明非身体的灼热体温。

忽然,路明非身上冒出火焰,吓了零身体一颤,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路明非。

“力量控制不住,将就一下。”路明非随意道。

零不说话,轻轻点头,从路明非身上燃烧的火焰很温暖,她安心的躺在路明非的怀里,即便周围的风声像鬼哭,尖利刺耳,她都不在意,心里非常安稳。

路明非抬头向着地平线的尽头眺望,他只是猜测那是地平线的高度,因为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是白色的,走得久了甚至会分不清天空和地面。

如果没有零的指引,他肯定会在这里迷失方向。

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在这种地方?

简直就像是世界的某处尽头,矗立在北冰洋岸边的是某个孤独的废墟?

不过想到自己的父母就在那里,心情异乎寻常的平静,有点期待和如释重负。

在这样的世界,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等到黑夜降临的时候,路明非才意识到。

白天就已经很难分辨方向,而且,阴霾特别可怕,黑夜的话,更加难走。

“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零建议道。

路明非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举手投足之间就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

在漆黑的深坑里面,路明非将零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零。

在雪地里行走的时候,零的脚是在露外面的,受到的温暖最少,路明非为零脱下鞋子,看着那通红的小脚丫,有些心痛。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零也不会来这样的地方,要是自己能够控制力量,飞机也不会出事。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的万物贯穿,会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射去,那个方向好像是京城。

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暗暗指引,吸引着力量飞过去。

正是因为这个意外,导致他们的战机出事,在没能抵达目的地的情况坠落了。

路明非捧着零的脚丫,轻轻揉捏,为冰冷的小脚送去温暖,推动血液循环,不至于坏死。

在路明非自燃的火焰照耀,零的脸上泛着红光,不知道是火光还是脸红,她静静地看着为自己捏脚的路明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确定零的脚没事以后,路明非再度将零抱在怀里,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休息,等到天亮,他们还要继续赶路。

他没有在国境线停留,当他抵达国境线的时候,龙族的大军已经跨越了,并且进入了这片极寒之地,他在人群之中,没有找到诺顿和康斯坦丁的踪迹,于是打算先一步抵达避风港再说。

美军的航母舰队被他摧毁,自己还能乘坐飞机前进一段距离,想来应该是能够第一个到避风港的吧。

漆黑的夜幕之中,亮起一盏盏黄金灯!

“我闻到了路明非的味道。”

呼啸的暴风雪里,响起人类的语言,那一盏盏黄金灯,其实是一双双黄金瞳。

来自夜之国的三大军团,就在此地!

现在是对路明非的讨伐时刻,以黑王之命!

每一位龙族战士都是热血沸腾的,他们期待着这一天很久了。

杀死路明非,成为龙族的英雄,这将是无比崇高的荣耀!

一处方方正正的地下洞穴内,三大军团的首领和那位破局的白王血裔聚集在这里。

“要不要等诺顿和康斯坦丁?”龙首人身的阿努比斯看着其他三位,征求各方意见。

背生双翼的卡俄斯轻笑,不屑一顾道,“不需要等他们,手握王牌的我们,还要等那两位过气的龙王,有失脸面。”

身穿白袍,手里握着十字架的教皇,淡淡道:“我觉得,以万全之态面对路明非,是比较保险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多一份力量,就多一种可能。”

卡俄斯发出呵呵的嗤笑,“伱是不怕了啊?”

教皇没有发怒,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梵蒂冈暗中的王,早已经抚平了他的暴躁,他曾经听过更难听的话。

“来了就不会怕。”他说,“我们的目的是杀死路明非,当然是以杀死为主,不是吗?”

两个王者,持有不同的意见,出现了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