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天意
面对老主教的问题，李成思做出思考状。
江尘也在思考着。
他知道鬼新娘是肯定要在混沌之陆获得一片领地的了，但他其实也不知道鬼新娘会在那里开疆拓土。
但幸运的是，不知道其实也没关系。
因为他相信以自己和她的交情，可以稍稍影响一下鬼新娘领地的位置。
但他同样知道，无节制的提出需求只会降低馨儿对自己的好感，他的信仰之力心中可没能耐影响到她。
所以这刻想了想，江尘道：‘问他，乱界系统到底是什么？’
李成思呢喃着：“乱界系统到底是什么？”
江尘没打算对方告诉他这么大的秘密，没想到尼维特主教却拍着大腿，毫不斯文的狂笑：“就这？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那是天意。”
啥玩意儿？
江尘李成思白飞飞等人同时惊愕看李成思。
不是，老头你这么回答，有点不负责任了啊！
蒂尔达语气铿锵：“他没有骗你们，就是天意。伱们之所以不相信，是因为在你们的世界，天意是缥缈的，是不会有任何明确指令的。但那实际只是因为，你们没有真正的天意。通过人来阐述的天意，为了不被发现谎言，只能故作玄虚。但当天意真正存在时，你们凭什么认为它就应当是虚无的？真实的存在却有着虚无的意志？可笑！”
江尘：“……”
尼维特主教已笑道：“就因为天意给了你们可以理解的任务，进化，指引，于是你们就不觉得那是天意？因为它太接地气了？试试去违抗它，试试去反对它，感受到它的惩罚，它的暴怒，当你发现无论你有多么强大，面对它的惩戒你都无能为力时，你们就不会再怀疑那是天意。”
蒂尔达接口：“如果你们觉得天意这个说法不可接受，那也可以换个说法。至高主宰，无上存在。那是不是就要好接受许多了？”
众人：“……”
果然这么一说，确实就好接受许多了。
李成思问：“既然乱界系统是至高主宰，那四神又是什么？”
尼维特主教笑眯眯回答：“那属于另一个问题。”
“……”
这一刻江尘有些后悔：我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啊。
老主教很狡诈，他什么都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干！
蒂尔达看他们：“现在可以回答我们了。”
李成思道：“那位幽冥领主打算在混沌之陆建立自己的领地。”
尼维特主教叹息摇头：“这不是全部的消息。她有没有让你们为她提供属下？”
老主教无法看破他们的心灵，但是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却可以帮他做出判断。
李成思点头：“有。”
“限制呢？”
“无限制。”李成思期期艾艾的说着，即便他不明白情况，他自己都被这个答案震惊着。
尼维特主教的表情更是瞬间丰富，整张脸都瞬间青春了一般，他大眼突出，就差没跳起来了，嗓音骤然尖锐：“没有限制？”
李成思轻轻点头。
一直站在旁边的蒂尔达都失去了往日的坚定：“没有任何限制？你和她的关系非常好？”
李成思一阵头皮发麻。
我怎么知道他们之间关系有多好？
但是……
脑海中回想起鬼新娘轻抚江尘面容，出语轻柔，那眼神仿佛在看情人的姿态，李成思点头：“是的，我爱她，她也爱我。”
卧槽！
这次轮到江尘险些跳起来：‘我特么没让你说这个啊！’
你丫的反抗勇气好不容易出来了，第一枪就打我？
李成思：‘对自己人好开枪，对别人暂时鼓不起这勇气。’
江尘：‘干！干你老母！’
李成思：‘你家领主不允许。’
我去……这你都能杠？
尼维特主教已哈哈大笑起来：“太棒了！那么你可以让她把领地往妖魔之地拓展吗？不要动法米特王国的领土。毕竟你们受戒人也是未来法米特王国的一份子，除非你们打算投身妖魔的阵营，整天和一群怪物在一起！”
呃，就是说还是可以转换阵营的了？
李成思终于没再擅自做主。
他点点头：“我可以和她谈谈，但这事很重要，我不确定她会同意。我是说……可能会需要一点代价。还有，这不属于前面的问题，属于后续的条件。”
尼维特主教大笑：“明白，明白！这当然可以谈，既然这样，那我没有问题了。”
嘎？
你没有问题了，可我们有很多问题啊！
既然乱界系统是至高主宰，那四神是什么？
还有发行货币的戒律审判所又是什么？
同一大陆的恶魔领主为什么非要借助召唤仪式来降临人类国度？
太多的问题想问，却终究无法出口。
尼维特主教已起身：“那么，作为混沌教派尊贵的客人，我们欢迎你们在这里住下。那位领主大概还需要两天时间完成献祭，我希望你们能在她结束自己的献祭之前再去见她一次。”
他下了逐客令，江尘等人也只能暂时离开。
但好在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可靠的落脚点。
混沌教派作为法米特王国的国教，应该有羊毛可以薅。
…………
目送他们离去，尼维特主教终于起身。
这一刻，他终于一改之前放荡不羁的模样，变得无比虔诚。
他来到神像前跪下，低声祈祷着。
伴随着他的祈祷，神像上方一片猩红色的雾气渐渐显现，最终化作一个头戴金色冠冕，手持光辉权杖的老者。
他立于神像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尼维特主教，还有一旁站着的蒂尔达。
面带微笑：“尼维特，蒂尔达，出了什么事？”
尼维特轻声道：“冕下，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他轻轻诉说着那位幽冥领主的到来以及她的目的。
克里斯廷教皇安静的听着，直至听完整个事件的经过。
他轻叹着：“如果是爱情，那就不该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
尼维特恭敬着：“我无法看穿他们。”
克里斯廷教皇摇了摇头：“那不重要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感受到了命运的钟声。”
尼维特主教骇然：“这不可能！”
克里斯廷教皇语气坚决：“命运之钟出现了，有人正在借助他做出更强大的预言，更大的许愿，更小的代价。他甚至可以与命运谈判，交易……这很可能会影响到未来的走向。相比权柄，根源，领土不过是小事。这件事你负责处理吧，我现在要去沟通虚无之境，寻找命运的下落。”
“是！”尼维特恭恭敬敬的跪下身子，唯有蒂尔达骄傲的屹立，只是对教皇微微点了下头。
和尼维特不同，她的信仰是混沌之主，即便是教皇，她也不会屈膝。
反倒是尼维特，混沌之主从来都不是他的信仰，教皇陛下才是。
有趣的是，这在乱界看起来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