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共渡难关
晚饭后，怀亚特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务，也到了与雷蒙公爵约定的时间。
还是熟悉的会客室，种类与数量一致的甜点，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会客室仅有雷蒙公爵一人。
雷蒙公爵向怀亚特表示欢迎，二人的坐位与之前那次一模一样，在怀亚特入座之后，这场敞开心扉的交谈也便正式开始了。
“听闻怀亚特所长爱吃甜点，冬堡里本来没有这种东西的，但是那些孩子们爱吃，于是我便找了个甜点师傅，可惜他会的不多，希望合您的胃口。”
“还是聊正事吧。”
“当然，我答应过会告诉您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您现在又是如何看待我的呢？”
奇怪的问题，但怀亚特此时也对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如果是刚治好那个邪祟复生的孩子时，那么怀亚特会觉得雷蒙是个虚伪的家伙，他与那帮异教徒无异。
可是在陆续给冬堡内的堕落者打上标记之后，怀亚特便觉得自己的认知似乎太过片面了。
就从堕落者们的态度来看，雷蒙公爵如果不是一个洗脑高手，那么就一定是真的赢取了堕落者们的信任。
如果是军部的办事风格，那么他们会保持原有的态度，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但怀亚特与他们不同，这也是怀亚特离开军部的原因。
他准备再观望观望。
怀亚特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雷蒙公爵，对方却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
好在他还算守信用，接下来真的将一切都告诉了怀亚特。
近一个月内，荒原领内部不仅有降生会这一个异教徒组织作乱，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他是同为“进化”势力的异教徒组织，并且与“进化”的关系比降生会还要密切。
植树人，他们如此自称。
植树人这个组织在近十几年内安分了不少，至少没有像降生会那般招摇过市，但最近一个月不一样。
经过初步推断，雷蒙公爵认为是因为降生会处于崩溃边缘，植树人出于各种原因，向降生会施以援手。
就结果而言，降生会仿佛喘过气了一般，继续在荒原领内横行，甚至在龙骨山脉脚下都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他们不知在谋划些什么，但降生会的目的一定是复兴，真正棘手的还是植树人。
他们比降生会历史更为久远，底蕴更厚，甚至还拥有“进化”使徒。
在龙骨山脉脚下的异教徒们不知在谋划些什么，如果他们只是盘踞在那里，那么雷蒙公爵的确不需要堕落者帮忙。
但事实却是他们并不会安安静静的盘踞于山脚。
雷蒙公爵拿出了一封保存完好的文件，将其交给了怀亚特。
取出纸张，怀亚特一眼便读完了上面所有的文本内容。
非常简单，是一封预告信，或者说是战书。
降生会署名，他们将于发信日的次月初对冬堡要塞发起总攻。
“降生会的胆子真大啊……不过公爵阁下，植树人不会给即将覆灭的降生会太多支持，像降生会这种异教徒组织，应该不会对冬堡要塞造成威胁。”
“的确，如果只是这样那倒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关键是在龙骨山脉脚下监视异教徒的侦察兵传回了不好的消息。”
雷蒙公爵做了个请的手势，怀亚特意识到文件袋里还有别的东西。
他伸手去掏，最终在文件袋角落翻出了几张照片。
拍得非常模糊，或许是因为情况紧急，也有可能是因为设备问题，但这并不妨碍照片准确的传达应有的信息。
一株掉光叶子的枯树，但是树干却格外肥大，攀附其上的藤蔓肥硕的有些不对劲，在模糊的照片之中给人一个血管的感觉。
这棵枯树很眼熟，再加上照片模糊，怀亚特花了点时间才想起了。
污染母树。
这是一种“进化”侧特殊的污染生物，只要埋在土壤之中就会迅速生根发芽，十分钟便能完全成活，投入使用后能够源源不断的结出污染生物。
视污染母树的生长阶段，结出的污染生物数量、强弱，也会有明显变化，最高阶的污染母树甚至可以结出孽物。
这是植树人独有的赐福，很难想象植树人竟然会如此慷慨，会将此等技术分享给同僚。
这也不免让人怀疑植树人是否在谋取更大的利益。
“战况如何？”
“荒原领西北角落临近龙骨山脉的一座小镇在十日前失去了联系，我派兵前往此处，结果在这里发现了一株污染母树，它正在孕育一个大家伙。”
“最终我们趁着这家伙正在全力孕育发起了攻击，即便如此还是折损了半数的士兵，最终确认这株污染母树就是在孕育孽物。”
一株已经开始孕育孽物的污染母树，怀亚特很清楚这是一件怎样严重的事情。
植树人对于污染母树的研究肯定有了全新的进展，至少在生长速度方面有了显着提升。
“这件事王国知道吗。”
“还没有消息。”
“所以你没有办法，打算靠堕落者应对异教徒的总攻，并且因为此前的战斗，冬堡要塞的圣洁白石储量已经见底。”
“您说的对，怀亚特所长，这便是冬堡要塞如今面对的局势。”
植树人与降生会两个异教徒组织的联合进攻，比以往都更加强大的污染母树，如果降生会还有底牌——比如一位神子——那么战况将会更加恶劣。
这应该是荒原领迄今为止，仅次于七十年前那场灾难的严重事件。
荒原领的情况比怀亚特想象的还要糟糕。
怀亚特正在思考应对之法，坐在他对面的雷蒙公爵忽然起身。
他态度诚恳，向着怀亚特深深鞠了一躬，请求道：
“怀亚特所长，我知道您是一位强大的神官，在梅奥斯城更有不为人知的背景，在此我请求您能够帮助荒原领度过此次难关，为此我雷蒙·康拉德以家族与北境公爵的荣耀起誓，从今往后您永远是荒原领的恩人。”
一位公爵的誓言，虽然全程没有涉及到“效忠”二字，但谁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雷蒙·康拉德，顶着走私圣洁白石、私藏堕落者、疑似不忠等罪名，也要将荒原领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