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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守林族人

第九集 夜俱人

真·柳武道馆来了一群客人,这些人无不怨声载道。

并非武道馆招待不周,他们抱怨的对象是他们的领队——武议团第四大队第一中队所属第一小队的队长季行云。

好好的路不走却硬要他们穿越一片原始的山林,虽然这些预备士们都有惊无险地抵达目的地,但一路上与猛兽格斗、被蚊虫叮咬、为毒草刺芒所伤。

纵然团员们都提早到达,但各个都吃了不少的苦头,自然是怨气四溢。

另外,预备士们都发现一件事:武议士们怎么都不见人影,就连一路上最照顾众人的冰泉月眉,也在安排好众人休息的房间后就消失不见。

只是他们至少都累了一天一夜,见到舒适的床铺,个个都累得趴下,对武议士的行动也就不多加关心,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揣测。

柳元司馆长慎重地把武议士们请来。

茶室内柳元司面色凝重,他的孙女柳思薇面容憔悴,布满焦虑与伤心,与三名武议士相对而坐。

“你们的队长呢?”

“他应该早就到了。”刘光耀回答。

“算了,这事紧急,等不到他了。”柳元司心乱。“我以非常遗憾的心情要向各位报告一件事……”柳元司的老脸似乎快挂不住的样子,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昨天接近中午,最先来到本馆的武议士——长青回望先生……不幸在西面不远的断崖坠崖失踪、生·死·不·明……”

刘光耀大声地笑了。

长青回望指指馆长又指指自己,也不知该不该为这位长者的诅咒生气,还是要觉得好笑。冰泉月眉难得也解除她的冰冷面容。她张大双眼看看柳馆长,又转向长青回望,好像在说:“你哪时候坠崖了?我怎么都没发现!”

柳元司以非常沉重的心情向武议士们告知这件事,却换得三人的嘲笑,怒气一发骂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队友失踪了!还有心情欢愉大笑!”

刘光耀见状,他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好不容易才以比较正经的语气说道:“馆长……你确定长青回望坠崖失踪?”

“当然!这可是我宝贝孙女亲眼所见!”

柳思薇神色凄然地点头。

“喂,你自我介绍一下好了。”刘光耀实在忍不住了,叫坠崖失踪生死不明的长青回望自己解释。

“敢问前辈何时见过在下?在下守着殿后的预备士最后才抵达贵馆,又怎能在昨日坠下这附近的断崖?”

“就在昨天快中午的时候,我遇上了长青回望,因为敝馆还没作好准备,就请他到西面的断崖附近指导小孙……然后……等一下,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就是长青回望。不过我昨天还在半路,既没遇到馆长,更没去过有断崖的地方。”

“那……那个人是谁?”

一直尽力保持冷静的冰泉月眉这时说话了。“柳馆长,不知您昨日遇到的人容貌如何,有何特征?你又为何把他当作长青回望?”

“那人年纪轻,武功不赖又穿着武议士的衣服,不是长青回望会是谁?”

倒是柳思薇客观一点,说道:“我已经请画师将他的容貌描绘出来。为了方便寻人,明日一早就要贴出告示请求村人协助搜救。”说完,她就由怀中拿出一幅画像。

画像一摊开,不就是小队长季行云!

虽然少了几分稚气,多了英雄气概,不过绝对就是季行云。

三位武议士你望我、我望你,神情尴尬而为难。最后还是由冰泉月眉回答。“柳馆长……虽然很难启口,不过坠崖的正是现任的队长季行云。”

“什么!”

“馆长,明日预定的活动就此取消。现在我们先讨论一下搜救的行动。请您聘请熟悉地理的向导,并列出可能的范围,我好安排预备士们进行搜索。”冰泉月眉冷静地说。

柳元司露出苦笑,说道:“好,思薇,你马上跑一趟镇上。喂……来人,把地图给我拿来……”

刘光耀与长青回望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时想到: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意外发生?

处在边山镇外的真·柳武道馆的武议士们为了季行云而焦头烂额,在西面数十里已经快进入黑暗山脉的密林深处,也有两个人为了季行云而争论着。

“怎么会这样,我们又碰上了!”冬藏埋怨着。

“说清楚。又碰上的人是你,不是我。”春苏提出更正。

“反正就是遇上麻烦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什么要做的吗?”春苏在他的房舍中东翻西找,要把骨九奕所需药材备齐,对季行云的事并不特别热衷。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身上还没被打入记号,不就代表我们是第一个遇上他的人。那不就得负责评核那个小娃儿?”冬藏的语调有点提高。

“我的好姊姊,那你就去负责啊?嗯,找到了。这石别子用途不大,我还以为这边没货了。”

“要我负责!才不要呢!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还要我再来一次?免谈!”

“那就当作没看到不就成了。”春苏不负责任地说着。

冬藏停了一下,眨眨眼。“也对……不对!你这小子,就会种些花花草草。怎么可以对可能是未来的发言人视而不见。一天到晚就只懂得看顾那些药草,我看一点也不像是姓季的人!”

这句话可让春苏生气了。“我不像,那你呢?只会舞刀弄枪,又有哪一点符合季家的风格!”

“乱讲!本姑娘可是道道地地的季氏人种。只不过研究的是各种民族的武学文化。”

“喔……那小弟也是钻研各地区植物与文化的关系。而且还成就非凡。哪像你,一点收获也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两人怒目相对,目不眨眼地瞪了好一会。春苏总算先行退让。

“姊姊啊……你就别管那小子了。要当他的侦视者也行,不过请严守侦视者的本份。请默默地看着他就好,千万别再多事。”

“我何时多事了!”冬藏不满地说。

“还说没有,那个季流风不是被你稍微指点一下,才有往后的‘成就’吗?”

冬藏抗辩道:“跟我有啥关系!是他自己底子好,有没有我多话都会一样。而且实力变强对本性好的人,也只有好处没坏处。要怪就怪他老子没把孩子教好!”

“好啦,算你没错。”春苏看到冬藏都已经把拳头提起来,马上向她妥协。

“什么叫算我没错。我本来就没错!”

春苏这时把药材备齐了,才开始认真思考季行云的事。

“我们的发言人好像真的干腻了。才知道第一个儿子被打回票,没多久就马上再生一个……还真有效率。不过这小娃儿的实力也太差了。根本就无法想象那会是季星移的孩子。”

“季流风也不怎么样啊,我也无法把他跟明清璇联想在一起。”

春苏以责备的眼光看了看冬藏,半叹气地说道:“哪能以你的标准来看人。”

“也对啦……你说的倒也真贴切。这个季行云真的比那个季流风差很多。一定是星移那个家伙的‘品种’不稳定,才会这样。”

春苏无力地说:“喂!我的好姊姊,这是哪门子的说法。要说品种不良,清璇也得有一半的责任,哪能只怪男生。而且这跟品种无关,是教育的问题。我想一定是我们的发言人觉得,把一个武功太高的人放入实力平凡的人群之中,容易让那小孩学坏。所以才故意把季行云的实力调整得配合一般的民众。”

“有这回事吗?”

“一定是的。”

春苏又看了看冬藏,又道:“我的好姊姊,你也不要用跟监或是用气锁的方式观察他。我去弄个真视仪,无聊的时候再打开机器,看看那小娃儿干了什么事。既不费神,也不用担心被发现。随便找个地方跷着二郎腿就可以达成侦视者的义务。”

“那多无聊……”冬藏埋怨着。

“我就怕你又多事了。”

“好啦,可是你怎么把发讯器放到他身上?”

“这简单。我现在可是他的主治医生,要在他身上弄些手脚有啥问题。”

“那你就是一号考评者。”冬藏笑嘻嘻地说。

“没问题……我先走一趟北国。你可别对那小娃儿乱来,天亮前我就会回来。”春苏又慎重叮咛。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以为相同的错误我会犯下两次吗!”冬藏没好气的说着。

天未明,青木持弓冥思一个多小时后,就带着弓箭离开小屋。

红叶见到兄长离开后,与季行云的谈话更是不用忌讳。聊了好一会,季行云才明白,他们真的是夜俱人中的一支——木之部族。而他们两兄妹是这一带的守林员,至于夜俱人真正的村落则是在森林的更深处。

“守林员?你们在守什么?”季行云好奇地问。

“也没什么,说是守林员,不如说是造林者。为了要维持森林的面积,我们可要与那些砍树的人比赛。看是我们培育林地的速度快,还是森林消失的速度快。”

“那你们一定赢不了。”季行云感叹的说。

一棵树要长成少说也要数年至数百年的时间,而砍一棵树只消几十分钟,哪种得过砍树的速度。

红叶乐观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最近情况有在改善。因为春爷爷提供了成长速度快上十倍的神奇品种。只是这种树的灵气却只有同种树的一半不到,而且寿命则不到十分之一。”

季行云想了一下,应该不只这个原因。他们现在所处之处已经是极为偏远之处。再往西进就要抵达连绵的黑暗山脉,法天的开发大抵也只到这个地方。

这边的伐木行为应该纯粹是为了优质的木材,而不是为了与林争地。不然,任他们再用心培育林地,也赶不上大肆破坏的速度。

“不过你们何必执着于森林呢?也不与法天进行交流?”

“森林就是我们的家啊……也是吾等力量的来源,怎能舍去。而且早在几百年前就跟法天交涉过了,只是好像完全无法沟通。所以长老们在不想制造杀戮的情况下,就要求族人往西退去。”

红叶又道:“你们城市人也真奇怪,为什么一定要破坏大地的灵气。而且既不善用天之气也不会引导地之灵,却也能拥有强大的力量?还会饲养一大堆动物,拿来当交通工具,养来杀、取其毛皮。好残忍喔!那不是与其他的生物交好后又背叛它们吗?”

一般来说夜俱人没有豢养家畜的习俗。即使有,也不是当作宠物,而是当成对等的朋友或家人看待。

季行云想了想,就道:“也许法天的人看到你们才觉得奇怪呢。”

“会吗?”红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们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你提到运用天地的灵气又是怎么回事呢?”季行云又好奇地问了。

“你不知道吗?”红叶热心地说:“我示范给你看!”

红叶走离季行云几步。以自然的体态巧立,然后闭上双眼、双手略为上扬。风由四面八方飘向小屋,集中到红叶身边。

温柔的风、微弱的风,若有似无在红叶身上游走。

季行云则又有另一种发现。

那是风,但不是风,是种特别的风,是能量的风。类似真气又不是真气,是种遍布于周遭四界的能量,但又有所不同。

季行云也闭上双眼、封闭听觉、切断触觉,强迫自己只用一种知觉——真气的知觉。

万物能量的活动又含糊笼统地被他所观察。

以红叶为中心带起了一种特殊的生命能量。这种生命能在这个地方是四方遍布,但在南城那种高度城市化的都市又不是那么常见。

季行云再仔细探求这能量的来源……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植物,成为小屋梁柱的大树,林间的小草,伫立在山区千面年的古木……来自森林一切的植物。

那生命的能量流入红叶的体内又流出她的身体,她仿佛也成了一株植物……

“太、太令人惊奇了……”季行云由衷地感叹。

“你能察觉吗……真令人感到高兴,你果然跟那些只会破坏大地之灵的人不一样。”红叶十分高兴的样子。“我年纪还小,只会与大地之灵沟通。天之气就完全无法体会,而且还得透过真物才能办到。”

“真物?”

“喔,你不知道吗?我用的真物就是这个。”红叶指了一直挂在身上的一环树叶,季行云还一直以为那是衣服的一部分。

现在仔细用心一看,却发现那像是项链又像是围兜的一圈树叶竟然还是活的!

“阿哥可就厉害多了。运用真物就能引用天之气呢!”

“他的‘真物’是那把弓吗?”

“好厉害,一猜就中!我还以为城市人都很迟钝。”

“小叶子!胡说些什么!”屋外这时却传来一阵斥责。青木这时已经回来了,听到红叶在向外人解说部族之事,怒容现于脸上。

“阿哥,你回来了!”红叶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孩,先向季行云做了个鬼脸才转向青木。“啊!怎么回事,他不是阳桧哥吗!”转身后,竟然看到青木扶着另一名夜俱族的男子。

“还不快来帮忙!”

青木将阳桧交由红叶搀扶,就先跳入房内,跑向草药柜。

阳桧的情况十分糟糕。腹部似乎被斧头砍伤,血流不止。人已经失去意识。

“可恶!”青木抓了几把药草,就往伤处敷去。但伤口过大,一点效用也没有,只能满脸怨恨的看着阳桧渐渐失去生命。

“红叶,扶我一把。让我看看。”季行云见到有人受重伤,也顾不得自己的状况,想要为伤者诊疗。

“喔!好!”

青木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似地,锐利如剑的目光一直盯着季行云。“不用你虚伪的好心!”

“阿哥,让他试试又不会怎样!”

季行云每走一步就牵动脆裂骨伤,强忍痛感,脸色发白在红叶的帮助下才走到藤椅旁边。人命关天,季行云运起伏逆清心诀,让自己定下心来,暂时抛开全身的痛疼。

“有清水吗?有红品胶这种药吗?另外请给我清泽草、红雪花,不然半天癸也行。另外……”

“你这城市人想命令我吗!”青木生气地叫着。

季行云更火大的叫回去。“我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这裏有一个人快死了,我得想办法帮他与死神对抗!”

“你……小叶子,快去取清水过来!”青木咆哮着,然后又往草药柜跑去。

季行云这时也没闲着,把阳桧伤处的毛皮衣物扯开……血肉模糊。

“没有红品胶,也没有清泽草,但我可以去采清泽草。其它的你看看。”

“清水来了!”

两兄妹的动作都是超快。

“水不够再去提!”季行云把自己身上的一包药粉全部倒入水壶中,就开始清理伤口。同时飞快地上药,还硬是催动真气马上制造真元气,活化阳桧伤口附近的细胞组织,进行紧急的处理。

本来还想进行伤口的缝合,不过这个地方的针粗的可以,线……就不提了,根本就不知如何消毒起。

最后季行云用了一片大腿般大小的松青叶包覆整个伤处,算是完成紧急处理。完事后人也累垮了,体内的真气也几乎耗尽。

青木把季行云抬回床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季行云。

“不用道谢。他还在危险期,能不能渡过死神的招呼还是个问题。”季行云道。

“我又没打算向你道谢!”青木好像被人看破心事而生气。

“阳桧哥怎么会受伤?”红叶关心地问。

“哼!还不是可恶的城市人!”青木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季行云。

“城市人又怎么了……”房外突然传来人声。

红叶转过身,一见来者马上喊道:“春爷爷!您来的正好!”红叶见到春苏与冬藏的到来,知道阳桧一定有救了,高兴地欢呼着。

“我不是常告诉你心中不要怀有怨恨吗?也要试着与他人好好……耶!这不正是阳桧那小伙子。伤得真重!”

“春爷爷,快看看阳桧哥。”红叶急着要拉春苏帮阳桧诊疗。

“外伤,还是让你来。”

冬藏才瞄了一眼阳桧就道:“我也没什么可做的,都已经处理好了。青木哪时学了这手功夫?”

“不,不是我,是这位客人。”青木老实的说。

“呦,可稀奇了。我开几道处方,你弄给阳桧服用,再来就靠他的求生意志。”春苏对青木道。

青木、红叶接过药方,就急着到林中寻药,离开了。

“再来该处理你的伤势。”春苏道。

“骨九奕我们已经配好了,放心,不会弄痛你。”冬藏也露出善意的笑容。

奇怪,季行云怎么觉得冬藏的笑容有点像长青回望找对手时的那种笑容……

不及深思,春苏手指轻点,季行云就昏了过去。

时近中午,季行云被吵闹叫骂的声音叫醒。

他揉揉双眼,看到简陋的小屋可热闹了。

除了原本的青木、红叶兄妹与伤患阳桧之外,又来了五位身穿兽皮、树叶、麻藤等等材料衣物的夜俱人。只有红叶与躺在藤椅上的阳桧没有参与他们的争吵。

季行云蹙了蹙眉,觉得这几个人怎么一点也不体贴病人,就算讨厌来自南城的自己也该为另一名伤者着想,要吵也该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吵。

觉得不满的季行云起身而坐……他惊讶地动动手、扭扭腰、转动筋骨……好了……全好了……连内息也补满了……他惊讶地眨眨眼,又捏了自己的脸颊。

好痛!不是梦,是真的!

季行云还是一副吃惊的神色,心想:“难道骨九奕功效如此神奇……可是内息却也不该补满?”

“小云,你醒啦……”无聊地看着青木等人争吵的红叶见到季行云坐起,表情有点高兴,但也点无奈。

“这么吵……还能不醒来吗?”季行云苦笑道。

红叶一副认同的样子,又道:“春爷爷说你的伤外表看起来已经好了,不过实际上骨头还很脆弱。说什么只有外层算是粘起来了,裏面还是破破烂烂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看起来好了,但是还没有全好……反正可以自由行动,却不能太激烈运动的意思。”季行云觉得要解释很麻烦,不如就简单地把目前的状态说明即可。

“那……那你不就要走了……”红叶的表情十分失望。

“倒也不急……只是……”季行云个人虽然对夜俱人很有兴趣,不过这裏的人好像不是很欢迎他……至少青木就把反感直接表现在脸上。

这时在争吵的一名夜俱人女性看到季行云已经坐起,双眼怒火一发,直接冲到季行云身旁,一把就将他提起,“你这瘟神!阳桧要是有个万一,我绝对不饶你!”这个女孩的语气又是悲又是激动,好像恨不得将季行云一把掐死。

“阿妹……不得无礼。”另一位装束与她十分相似的夜俱人女性跑到她身边劝阻。

这一闹,所有夜俱人的眼光可都集中到季行云身上,其中一名叫红杉的男子道:“阿哥的伤,谢谢你。”

“没什么……”

季行云的话还没说完,红杉就道:“不过,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请你快点离开。这裏不欢迎来自城市的破坏者。”

另一个腰系小斧,名为薪柞的夜俱人叫道:“留他做什么,不如让我一斧砍了!”

与他同行背了一个大斧,名为香檀的男子说道:“阿弟,别乱说话。好歹他也救了阳桧一命。就算不是,也不能毫无理由地乱伤人。”

“哼!这种毒瘤,能算是人吗!”薪柞不满地嘟囔着。

“够了,这个城市人的去留不该由我们决定。只是青木,我认为还是快点让他离开的好。”那名年长的夜俱人女性似乎颇有地位,一说话,其他人马上闭嘴。

“红杉,你大哥受伤了。那片林你一个恐怕照料不来,我会请长老派人过来,你就专心照料阳桧。香檀,阳桧他们的地方就请你先暂时多费心一点。”

“好的。银杏阿姊。”

薪柞却是不满的说:“还有什么好照料的,都快成了秃林。我们辛苦地种一棵,还没养大,就有许多老木被杀!这算什么!”

“阿姊!不如我们把那些砍杀老木的歹徒赶走,不是一劳永逸。”

“淡橙,这是什么话!不论如何,不能随便伤人!”

淡橙十分不服气地骂道:“不准伤人?城市人可不这么想!我们不伤人,他们可过分了!阳桧都被弄成这样!还不为他报仇吗!”

“不准乱来!我会亲自去会见长老。没有长老的指示,绝对不准对外人出手!”

“吓吓他们总行吧……”

“淡橙!”银杏严厉地看着淡橙,她也不示弱地盯回去。

银杏无奈地说道:“难道你们想引起兵燹吗?城市的态度虽然恶劣可也罪不至死。所有的生物都有运用自然资源权利,虽然有些人过分了点,但是我们也没有权力强迫他人。

“城市人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把森林照顾好,其他的就看天地的安排。

“青木、香檀,这边暂时就交给你们了,我走一趟圣林,有事请跟真知大人商量……在我与长老回来之前不要妄动。”

“好。”香檀回答。

青木却没应声。

“青木!”

“好。我不会主动找城市人的麻烦。”

银杏看了看忿恨不平的同胞,心中烦杂无比。无法放心,但又不得不离开,叹了口气,像飞雁般轻灵地离开。

“青木,我两兄弟也该走了。”香檀也告别离开。

青木看了看淡橙,她回答:“我留在这与红杉一同看顾阳桧。”

“好吧……我也该去林中巡视。小叶子,我们走。”

“不要啦,阿哥你自己去,我想编件新衣。”

青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红叶……叹了口气,然后对季行云说道:“季先生,依真知大人所示,你已无大碍,晚上我就送你到附近的村落。”

青木又转向红叶,见她不理自己,自顾地选取毛皮,最后青木还是单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