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走出门后,四个女孩藏在转角后招呼他,让安迪不觉莞尔,(文姬小姐有那么可怕吗?)
会合在一起后,五人所面临的问题是接下来该去哪?虽说今天是夏至节,但是都是外来者的他们实在不知道本地有什么活动和节庆特产。
安迪在学院时专心在课业上,并没有去注意这件事,不过同学们都对这祭典表现出高度热情,就连许多教师也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们为何这么热衷?”少年不经意地问。
“怎么会不热衷?每年就这么一次可以大饱眼福看女孩子的好机会,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那名同学兴奋地笑道。
“海德,那天要不要和我们去狩猎,凭你的本领,我们的战果必定会更丰富的。”另一个同学提出邀请。
“我还有几课没有读熟,想趁这个假期好好用功,你们自己去吧!”对于勾搭女孩子的事安迪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他眼中那种随便就可以和初识男子调笑的轻浮女孩根本不值得来往。
从佣兵团到骑士团的那段时光,许多女干部都是让他敬重的对象,尤其是实力和容姿都在顶端的那几位,理想对象应该是那种才对。只不过要配得上那种优秀的女性,至少得是像骑士团前后三任团长般的杰出人物,这也是少年为自己订下的长远目标。
在那之后那些同学并没有再度游说自己的机会,因为听到家里出的事后安迪就立刻赶回,所以这个祭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时候可以看到很多女孩。
实在无法理解大家的狂热,就算学校里全是男人,假日外出一样可以看到女人,为什么他们会表现出连以前纯男性组成的友军部队都不及的强烈饥渴。想到这裏他叹了口气后看向四个女孩:“你们知道这个祭典有什么活动吗?”
其中三个女孩都摇摇头,还没有领到薪水前,就算外面有喜欢的东西也只能干瞪眼,何况男爵这几天卧病在床,他们也没心情去玩。只有负责采买的玛琳和外界比较有接触,想了想后说:“市场有几个大叔跟我说这裏的夏日节非常好玩,没体验过的人绝对不能错过。”
“那我们先去市场看看好了,也可以去问一下哈姆先生这裏的夏至祭有什么活动。天气这么热,说不定你们还可以买一顶喜欢的帽子遮阳。”
对于这个提议小姑娘们立刻表示赞同。
今天四个女孩穿着相同款式的棉质连身及膝裙,只是色泽相异,玛露西亚是天蓝、玛琳是浅绿、萝拉是淡黄、卡蜜儿是粉红。
短短路程竟然有好几个不认识的路人打招呼,“好本事喔!小哥。”、“年轻人,加油啊!”、“老弟,有一手啊!”那些笑意让安迪心裏有些发毛,只希望能早点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市场里有不少商家今天休息,也有许多趁机推出节庆商品,走到肉商的店铺前正看到哈姆在招呼客人。他们今天特地推出用肉冻灌制的水晶香肠,这种味道清爽、口感弹牙的食品,可以说是夏日搭配冰镇酒享用的良伴。
见到一行五人,哈姆满面笑容地说:“这不是男爵家的海德吗?啧、啧、啧,今天这样出来玩啊!可真辛苦你了。”
(辛苦?为什么?)安迪疑惑地提出一些想问清楚的事,这时女孩们则被各摊商新鲜有趣的节庆商品吸引过去。
“想知道有关夏至祭的事吗?嗯,我就先从这个节庆的另一个名字‘泼水节’开始说起好了。这个节庆原本是因为夏至是一年中最热、阳光最烈的一天,所以大家在最热的那段时间洒水吸收暑气降温而来的。后来开始有人把水洒到亲朋好友身上,表示为对方消暑和祝福。不过后来有些人发现一件事,就是当衣服被打湿以后就会贴紧身体,夏天衣服很单薄,湿掉后甚至会变得有些透明,如果对方是个漂亮又身材好的女孩你想会是什么光景?”
安迪立刻想起那些热衷夏日祭的同学,原来他们是想看与平常不一样的,难怪以前在家乡时每提到普罗西亚人,大家第一印象是富裕有钱,其次就是淫|乱放荡,就连现在的天狼骑士团长都有人说他必定是从小在普罗西亚长大的。
“那刚刚你说辛苦又是为什么?”
“喔,这个啊!听说是当这个风俗已经从降暑、祝福转变成很多人故意往女孩身上洒的时候,有对情侣在这天吵架,女的一气之下说:‘平常不是总讲要保护我吗?现在我上街去,要是身上衣服被弄湿,咱们就分手。’然后出门。男的大惊失色赶紧跟着,拼命挡住人家往女友身上泼水又低头道歉才让情人气消。这件事流传开来后就产生一个新风俗,女孩在这天考验男友的能力,要是让他被泼湿就得接受一个惩罚,不然就分手。”
少年这才明白为何路人用暧昧的笑容对自己说那些话,“安迪,你看这个。”听到女孩们呼唤的声音他立刻回过头去。迎面四道水柱将少年喷得满头满脸,他抹了一把脸才看清,四个小姑娘手中都拿着一个后面连着根杆子的奇怪筒状物。
“这是我们刚买的,很好玩吧!”带头恶作剧的玛琳说。
“咦,他们叫你安迪,是怎么回事啊?”哈姆疑问道。
“那是我的本名,海德是男爵大人带我外出历练时用的名字。不过他们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喔,那个啊!这东西叫‘水箭筒’,据说是十几年前从东方来的木匠发明的,这东西第一次在夏至祭上市就受到热烈欢迎,所有的货都被抢购一空。因为这东西构造不是很复杂,所以其他木匠研究后第二年也生产出同样商品贩卖,现在已是每年必备的节庆商品了。因为轻便好携带、射程佳、可以重复使用的优点,有些家伙一口气买好几枝,专找漂亮的女孩对着胸部、屁股、小腹等部位喷,有很多男人就是栽在这东西上而必须接受女朋友的勒索。”
这时远处传来报时钟声,哈姆听一下后拍拍他肩膀说:“泼水活动开始了,小伙子,加油罗!”
听完肉商的说明安迪把眼光转向女孩们,现在家里的状况不适合回去打扰,面对着戏弄自己后满脸嘻笑的四个小姑娘,少年有些不安地想:(我真的得保护他们到泼水活动结束为止吗?)
如果可以的话,安迪很想留在市集里直到活动结束,因为根据商贩们所说,为避免生意受到妨碍,那些以女孩们身体为目标的家伙会被驱逐出去。但是四个小姑娘却不同意,因为他们想去看看别的东西。
看到少年为难的样子,哈姆好心提出建议:“小心转角处及暗巷,那些家伙多半埋伏在类似场所。对了,蔬菜店的老板娘梅琳有好东西廉价供应,搭配水箭筒附加的喷嘴是女孩们保护自己的利器,你们可以先去弄点。”
向肉商道谢过后,几人在市场又逛了一下才离开。
玛琳似乎心情很好地说:“安迪,我听到哈姆大叔说的话了,你要是没有保护好我的话,就要答应一个要求喔!”
(我又不是你们的男朋友。)没察觉话中细节差异的安迪心裏想,但是他为了不扫女孩们玩兴还是回答:“要是你们没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话就不算数,而且我可没多少钱。”
少年只是提出条件但并没有反驳,让喜欢恶作剧的女孩很开心,“那就这么说定了。”
安迪走在前面探路,这样就算出了什么状况,小姑娘们也有足够时间逃跑。
“小鬼,一次跟四个约会啊!你挺行的。”听到旁边传来熟人的声音少年连忙转头。
“不是的,我……”发现对方是认识的治安骑士团小队长菲瑞兹,安迪正想辩解却被打断,对方笑着说:“那就是被赶出来了,我早上有看到那两个女人搭车过去你们那边。”
“你们是出来巡逻吗?”发现菲瑞兹身后还跟着几名士兵他随口问道。
“当然啦!这类庆典时发生喝醉打架、扒手行窃的事件是很平常的,更何况有那种乱七八糟的泼水活动。”
“不止如此,有些做那一行的女人也会趁这个机会展示货色、推销商品,更有那些看够以后想真的来上一次的男人。听说还有些不是做那行的,也会为了找刺|激混在当中。”
“因为许多人都抱着猎艳的心态来参加祭典,要是发生谈不拢的情况也许还想硬上,如果不加强巡逻恐怕会增加许多强|奸、猥亵的案子。所以今天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员外,其他兄弟都出动了。”
“对了,你们要到哪去?我送你们过去好了。”这位小队长释出好意。
说明目的地后,被治安骑士团员护送的他们很快就到达最近的大道,这裏属于禁区,不用担心被人袭击泼水,大家挑了段行人较稀疏的地方观察道路两边。
“啊!看到一个了,很快就会到这边来的。”站在突起石块上垫着脚眺望远处的玛露西亚兴奋地说。
没多久一辆上面有贵族家徽的马车缓缓驶过几人眼前,这辆车子不断向路旁喷出薄薄水雾同时散发着浓烈香气。市场的人告诉他们这种香雾车是每年祭典都会有的特殊景观,许多贵族在祭典日会派出有家徽的马车沿路喷洒香水,一方面显示贵族的豪华气派,一方面表示与平民同乐的胸襟。
虽然所喷洒的只是廉价香水而且还经过稀释,但对许多用不起奢侈品的平民而言还是很感动。在香雾通过时玛露西亚、玛琳、萝拉都不断挥着手像要多抓取些香气,卡蜜儿则是像在跳舞一样的转圈圈,好让自己周身都沾满香气。
这些小姑娘以前总是羡慕有些大人可以化妆,好几次都偷用女干部没收好的化妆品,这阵香雾让他们想起过去的事。现在领到薪水有足够的钱,当下就商量好要一同去买第一件专属自己的化妆品。
大街上的行人确实符合哈姆和菲瑞兹所说的状况,有许多男女情侣,也有不少盯着女性看的男人和穿着薄衫的独行女子。
“这不是安迪和以前美乐蒂中队里的小ㄚ头们吗?你们也出来凑热闹啊!”突然又传来一道认识的声音。
少年还记得对方是枪兵大队的小队长马理而上前和他打招呼,“居然带四个,小子,你有一套!”对方竖起大姆指称赞。
安迪有些脸红,“今天男爵大人有客人,不想被打扰,所以让我陪他们一起出来走走。”
“原来是这样啊!”马理暧昧地笑笑,他早上也见到蕾茵和文姬上车外出。
这位小队长不像菲瑞兹是佣兵出身,而是原籍王都的应募士兵,“既然如此,作为过来人,我就教你一些心得。除了转角、暗巷这些常见的埋伏地点,空屋的门窗后也可能有人躲藏,而长巷子千万别走进去,否则很可能被两面夹击逃不掉,还要善加利用店铺,防守者逃进去可以充当顾客,但是攻击者追进去就算扰乱治安,会被警备队和治安骑士团逮捕……,想当初我每年的战果可都在两位数以上。”
(也就是说你每年都因为没有情人而在做这种事!)安迪心想。
对方越讲越兴奋连有四个少女在旁边听都不避讳了,“要是遇上那种奶大衣衫又单薄的,胸部打湿以后就连那两点的色泽都隐约可见,那真是爽极了,哈哈哈……”
“谢谢您的指教,我们还有些东西要买,先走一步了。”听到马理越说越不堪,少年连忙领着四个女孩逃难似的离开。
小姑娘们虽然决定去为自己买件化妆品,不过贩卖首饰、衣服、化妆品的商店却聚集在另一条大街,如果沿着较安全的大路走要绕很远,因此他们打算穿越巷道过去。虽然巷道风险高出许多,但是走大街也更容易遇到在治安骑士团或警备队的熟人,现在这种状况遇上大概又要被他们取笑,因此安迪也同意走这种路线。
当再穿越一条巷道就可以到目标的大街时,少年却发现前方有状况。马理提醒过空屋也可能有埋伏,而前面有栋空屋窗口一瞬间有人影闪动。
“我先过去看看。”安迪知道回头得多绕一些路,要是埋伏的只有一两人就由自己挡住对方,让女孩们强行突破,要是对方人多势众,那也只好在被包围前撤退改道了。
少年靠着墙壁接近有埋伏的空屋想探查敌人数量,另一边的空屋正好探出半张脸和他对上目光。
“哈瑞!”
“海德!”
两人同时发出惊呼声。
“难道你们在这裏埋伏?”
“你不是回家照顾生病的亲人?”
双方沉默一下后,哈瑞看向安迪身后,大喊:“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各位兄弟,都出来了,咱们今天得教训这个独吞好处的家伙。”
两边空屋又跑出共三名年纪相仿的少年,手上都拿着水箭筒对他形成两面包围,“等等,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事实摆在眼前,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本以为你是我们伙伴的,叛徒。”
“哼,照顾生病亲人,他们都得了胸部会隆起的病是吗?”
当充满嫉妒怒火的眼光集中在安迪身上时,旁边传来声娇叱:“不许欺负他!”
这时哈瑞等人才发现后面那四个女孩已经跑到眼前,其手上端着的水箭筒也喷出一阵黄雾。
“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几个男孩发出惨叫声,玛露西亚他们使用的是梅琳特制的呛辣芥末水,专门提供给女孩防范色狼。
“快点离开!”反应过来的安迪立刻抓着两个女孩的手,对着另外两个喊道。
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几人听见他们要逃走了,嘶哑地喊:“海德,你这个浑蛋!”、“叛徒,别跑!”、“至少也该留一半给我们啊!”
跑上好一阵,确认安全后他们才停下来喘口气,安迪还紧紧抓着两个女孩的手就大笑起来,因为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像儿时玩官兵捉强盗的感觉了。
在逃离哈瑞他们之后,几人就在大街的店铺中往来,四个女孩都选了一样中意的化妆品,买了几种节庆食品享用,直到钟声确认泼水活动已经结束,安迪才放心地领着女孩们回家。
在家门外看见有些奇怪的情况,安迪叫女孩们先从后门溜进去,自己则留下来观察。维黛安队长亲自带车来接人,可是蕾茵小姐和文姬小姐似乎头发都带着湿气,而且衣服皱皱的,像是曾经湿掉后再拧干的样子。
(他们是因为有急事出去而被围住喷湿的吗?)正在想时,“小男孩,你也回来过节是吗?”女骑兵队长已看见他了。
少年出来行礼致意,看清几人表情后他觉得现在还是什么都别问为妙,便以先进屋帮忙处理家事为由入内了。
屋内四个女孩正在客厅迎接他,“谢谢你今天陪我们出去,有件小礼物要送给你,快点闭上眼睛。”
“就照说好的一起喔!”玛琳对同伴小声地说。
(他们该不会想……)少年有些怦然心跳的闭上眼睛,但脸颊没有所想的柔软湿润感觉而是阵刺痛。张目才发现是四个女孩同时捏他,看他睁开眼后小姑娘们就笑着一哄而散了。
晚餐过后安迪才发现一件怪事,不知什么原因,男爵大人的上衣居然全部都拿去重洗了。
当天深夜,安迪因为白天的疲劳而睡得很熟,以致于不知道房门缓缓被打开,随后有个娇小的身影来到床边,轻轻将嘴唇印在他的脸颊上。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仅只两个人知道这件事。
【后记】
终于弄完这两章,不过读起来的感觉许多地方都像日记流水帐般,但下午还有事出门,只好先将就了。
最近受陆龟影响,经常逛k岛的几个版,大概也糟糕化了,所以才会设计出这种去死团大战闪光团的祭典活动,不过那个喷香水的车子倒是我们这裏七月半的祭典常出现的。
最近在k岛军武看到以前在龙族小说版认识的高仔,我总觉得自己和他同年纪时的水准实在是比不上他。
前天和我一起去考研究所的同事说:“为什么这么快又吃到你家做的猪脚面线。”
是啊!我也觉得好快,原来我已经到了会觉得岁月不饶人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