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翼考编制。
对于程展翼这样的大学生来说，刷题是最简单的考试方式，最难的反而是面试，不是程展翼有多社恐，也不是面试考官有多严厉，是在做练习时，王驭总是捣乱。
“尊敬的各位评委老师，大家上午好，我是初中体育组03号考生……”程展翼刚自我介绍，鞠躬鞠了一半，就被王驭给打断了。
王驭跟个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程展翼表演，“哪儿来的各位啊，就我一个评委。”
“哎呀！你别打岔！”程展翼没好气道。
王驭不以为然，还吊儿郎当的，放下手里的瓜子，整个人坐起身来，“我哪儿捣乱了？不是你非要我纠正你的错误，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嫌我捣乱，真难伺候。”
程展翼不想理他，整理好情绪，顶着干扰继续面试，“今天，我试讲的题目是……”
以为能王驭能消停点，可自己讲了没多久，王驭又举手打断。
“体育课还有板书啊？”
看着程展翼一本正经地讲课，还配合着手部动作，真有点老师的模样了。
程展翼一拍墙壁，“当然有啊！体育课也有在教室上的，你别打岔别打岔！”
“哟！这就受不了了？以后遇到的学生比我劣质多了，这点儿抗压能力都没有？”
“我是让你来当评委的，又不是让你来当学生的，你就老老实实看着我就行了。”程展翼气得鼻孔都放大了，“难怪你说你以前读书不行，就你这样的，老师都得怕你。”
王驭也不生气，安分了没多久，又举手打断程展翼。
自己这儿刚进入状态呢，简直忍无可忍，程展翼生气了，“你有完没完！”
“生气了？”王驭还能被程展翼给吓唬住，还故意歪着脑袋去看程展翼的表情，像是要确认程展翼是不是真生气，“真生气了？”
程展翼不说话，默默擦掉了小黑板上的板书，他发誓，今天不理王驭了。
可黑板还没擦完了，王驭在身后喊了他一声，“过来。”
程展翼擦黑板的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骨气地回过了头，见王驭拍了拍大腿。
“过来啊。”王驭催促道，见程展翼走近，一把将人拉到腿上坐着，“脾气渐长啊，这就生气了？”
程展翼唾弃自己没出息，可王驭放低了姿态安慰他，他这气立马就消了，还想跟王驭撒撒娇。
“我干正经事呢，你非得捣乱。”
王驭不承认，“我哪儿捣乱了，我安安静静给你当个观众算什么联系啊，让你实战一下，机会难得，你还不识好歹。”
说不过王驭，程展翼索性不说了，王驭轻拍着程展翼的后背，“你别这么紧张行吗？就这么点内容，你拉着我练习了多少天了，我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
就是知道程展翼太紧张这次面试，王驭这才想让他放松放松，以平常心去面对考试。
程展翼嘟囔了一声，“你说得轻巧，面试都没几天了，好不容易进了面试，我当然紧张，我这是重视。”
“先前是谁说得来着，考试没那么容易，以前那种心态去哪儿了？”
程展翼瘪了瘪嘴，那会儿还在读大学，还是在考教资，那种说法也就是安慰安慰那会儿的自己，这都毕业了，眼看到了该找工作的时候，他可不想浪费时间，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啊。
王驭哪儿能不知道程展翼心里想的什么，没毕业之前，还能用学生这个身份当做借口，现在出身社会了，知道着急了，想着要尽快跟自己将差距拉近一点儿，但是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我听人说了，这种考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看我叔叔家的儿子，考个公务员，不是考了好几年，到现在都还在家，要是真那么容易，人人都考上了。”
王驭边说边顺着程展翼的后背，“咱们家里又不着急用钱，不是非要谁出去工作了才能维持这个家庭的用度，你就安安心心考，这回不行，就下回，又没人催你。”
就他们家这个条件，程展翼没被养成好吃懒做的二世祖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上进心，自己还知道要去找个稳定的工作，至少思想上胜过不少人了。
王驭的好胜心不是用在另一半身上的，他只要他和程展翼都平平安安的就行。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程展翼运气不错，三个体育老师的名额，里头有一个要求是beta，他在大学时期参加过不少比赛，各方面条件都非常突出，笔试的成绩一般的他，面试成绩一跃到了第二。
被录取的消息一下来，王驭恨不得给程展翼摆两桌，最后因为程展翼脸皮薄，只叫了爸妈一起吃了个饭。
吃过饭后，王驭席上喝了点儿酒，得程展翼开着载他俩回家。
“你怎么好像比我都高兴？”趁着红灯，程展翼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王驭打开车窗透透气，回答道：“肯定啊，你考上了跟我考上了差不多，我当然高兴，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我还以为你不当回事呢。”毕竟自己面试前，王驭一点儿都不紧张。
王驭乐道：“我怎么就不当回事了，我不当回事还陪着你练习，我那是看你太紧张，不想跟着紧张，增加你的心理压力。”
要说操心是假的，毕竟是关系到程展翼的工作，自己虽不要求程展翼有多大的作为，但找一个工作是必需的，程展翼得出去跟人社交，得有正常的生活。
今晚他俩没有上山，车子朝家的方向开去，眼看着车子驶入了地下车库。
这个点儿车库没人，车一进来后，先亮起的是声控灯，很快随着声音的消失声控灯熄灭了，借着车前灯的余光，王驭打量起程展翼的侧脸来。
程展翼抿着嘴唇，脸颊绷得很紧，专注地盯着后视镜在倒车。
这些日子为了不妨碍程展翼复习，他俩很久没做过了，现在也算是功德圆满，王驭自然不会再克制，他恶向胆边生，罪恶的大手摸到了程展翼的大腿上。
程展翼倒车技术还不算熟练，被王驭一摸，差点踩到了油门上，他猛地看向王驭，明知故问，“你干吗？吓我一跳。”
车厢里的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重了，王驭明明没喝多少酒的。
王驭顺着程展翼的大腿捏了一把，“你说干吗？做吗？”
“在这儿啊……”程展翼脸皮还是薄了一点儿，“我车还没停好呢。”
哟，这是拒绝自己了，王驭伸手就要去开车门，“那你慢慢停。”
程展翼着急忙慌地去阻拦，自己也就是照例矜持一下，王驭怎么问一遍就不问了，他问自己第二遍，自己肯定就答应了啊。
“做！做，别走。”
王驭扶着车门，将程展翼的话还了回去，“你车还没停好呢。”
“马上！马上！你不准下车啊。”
程展翼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本事，倒车入库停得比考科二的时候还要标准，车子一熄火，他急不可耐地扑到了副驾驶，“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王驭伸手将副驾驶的座椅放下，任由程展翼帮他脱裤子，“不是没答应吗？”
“我装的不行啊。”程展翼也懒得要脸了，“你就是，让你多哄我一下，像是要了你的命。”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王驭还能不知道程展翼是装的，他揉搓着程展翼的脸颊，眼神都能拉丝了，“程老师，你到底做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