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扶上他俊秀的侧脸,唤了句:“阿宴!”
那一句惊呼呢喃的话语一出,脑中的残像破茧而出,竟如万马奔腾,凶猛冲击着,我一只手拽着头发,一只手不停的敲击着大脑,希望它能消停一阵。
“不要,不要,不要出来,我不要!!”
声嘶力竭后,我是真的眼前一黑,如愿昏死过去!
影像即刻被黑暗吞噬,只是声音即便是山洪海啸也消不清。
“阿宴,告诉我,你有多爱我?!”肆意的声音带着风的恰意,狂妄,却怡然自得。
“知道,为什么喜欢载着你在这裏飙车么?世界上没有极限的就是速度,喜欢你如同速度没有极限;马力越大,永远直冲,不想拐弯,不想减速,只是不停不停地加速,再加速,加速到我能到达的极限,你会发现其实连时间都赛不过速度。那一秒钟,时间滑得缓慢,身边的一切影像都开始变得模糊,只有我在你眼前会越来越清晰,这样就是一个永恒。我爱你,想和你有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不停的一生一世。只不过,我害怕下辈子没那么好彩能够找到你,所以我只能现在和你贪心享受一个短暂而又虚拟的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我刚才真听到他叫一个男生的名字,她绝对有外遇,我发誓!!”
小正太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嚣张着,嚷得声音微微粗哑,如只可笑的唐老鸭,但就是这样嚣张而又可笑的嗓音盖过源于内部的绯绯之音,脱离出太虚梦境中。
“就你那能把鸭子听成公鸡的破国文,你就消停会儿吧。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米兰的那个小妖精纠缠不清。”
“什么小妖精?喂,第三者可是这个老女人,我和若琳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哦哦,几毫几升,哪里贩卖,我要投诉,因为它……马力不够,耗油!
许是装昏迷偷听,听出了瘾,听他们俩对话,心裏暗暗腹诽几句。
“哟,还不是妖精哦。几年前,你不是跟我说那丫头去米兰学服装设计了么,怎么一年后却成了人气嫩模了?”
人气嫩模?!
我家的爷爷跟我家郑太后一样将主流远远的甩在了脑后,把非主流狠狠地踩在脚底。
我都忍不住想拿个话麦问:大人,年经时在哪个狗仔杂志社高就?
“还有,你对她是有心,痴心嘛,白痴得痴罢了。那小妖精就把你当猴耍,你乐意为她拍掌,要香蕉,我就不阻拦你,就你这头脑,还想编个外遇唬我,败坏我家媳妇的名声?!”
爷爷的这句,让我忍不住想起郑太后的一句:
“哎哟喂,你太看得起你的想象力咯,少寒碜人。你以为编排了一出勾心斗角TVB剧,在我眼里,丫的它就是一泡沫韩剧!”
“噗!”
终于,没忍住在梦中笑醒过来,我承认装昏能被逼出笑点来,实在是这爷爷太有才了!!
“嗯——其实,我有点口渴来着?”
望着两双探究的眼神,我只能吞了吞口水,尴尬开口,如果此刻我想再倒带来个西施的“一颦一笑一捧心”,估计这爷俩就这么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口渴,我看你是听得嘴痒,想磕瓜子吧。”
“咦,你怎么知道?”
“你——”
“哈哈——”
爷爷爽朗的笑声,瞬间截断了西爵恼火的怒气,他拍拍我的肩膀:“好媳妇,今天的事,我听说了,只不过……你穿这身衣裳……”
他带着探究的眼神,扫了下我身上的那套被许静吹嘘为古今中外风靡日韩的……校服装!
“我有……有萝莉控!!”
“噗!”
我吞了下口水,而西爵却倒喷了一口水,他再次以瞅着怪物的眼神打量着我。
“扣扣——”
两声敲门,那个沧桑版管家很恭敬的来到我们身边,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爷爷:“老爷,刚才一位自称是少奶奶同事的女孩要我将这份解雇信给少奶奶。”
“解雇?!”
我没反应,倒是面前的俩爷孙反应过烈,还有……
这管家,我刚才怎么说来着,真不厚道,分明是我的信件为什么不是给我而是给爷爷?!
铃铃——
几乎就是下一秒,我的手机很抢戏地响起:
“喂!”
“卡布啊,我是静,看到解雇信了么?”
“唔!”
我含糊地应了声,同时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顺便望了眼交头接耳的那两人,那解雇信难道还是出自哪个名家的手笔不成?
“其实,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我都跟校长说了,可以调你去育幼院当老师的,校长也同意的,可是……可是……你旁边没其他人吧?”
话说一半,突然很谨慎的问了句。
“咦?”
许是等不及我的回答,许静便急忙抢过话茬:“丫头,你家的那位,是不是……叫西爵?!”
“嗯,好像是的!”
“哎哟喂,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劝你赶紧离了,若对方面子挂不住,那你就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得了。”
“嗯,他是杀人犯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心也忍不住一慌,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
“比杀人犯更恐怖,你在乡下不知道,在这裏只要有人姓西就没人敢惹他们,因为这裏就只有一人能姓西敢姓西,就是这最大的黑帮头目西炎!”
“黑帮?!”
手一松,手机滑落掌心,跌在了棉被上,我被这个消息劈得脑袋越来混沌不堪,我居然嫁给了黑社会。
“嗯——卡布,你说什么来着?”
爷爷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他们视线一抬,竟将全部的焦点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爷爷,请问你们的职业是混黑社会的么?”
“哎哟喂——”
我才刚问出口,便听见手机里许静凄厉的哀号,不稍一刻,她挂了手机,估计是奔去吐血咯。
“呃——别告诉我,你才知道?”
这次换西爵捧着心,他问得极度无力,一副被我雷得神经麻痹般。
所以答案就是……
我想了想,觉得这次要换的小心翼翼点,不然随时会被剁了,投海!
“那……你们会被抓么?”
西爵终于决定饮恨别过脑袋,拒绝搭理我,同样拒绝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他怕会把自己搞得崩溃去撞墙。
“呵呵,那要看被谁抓?”
“咦?”
“放心,孙媳妇。爷爷老了,拼不了,也得为自个孙子打算打算不是,我可不想再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心一跳,却兀自沉默不语。
“乖孙媳妇,你怕了?”
肩膀一沉,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依旧在笑,只不过我再不聪明也明白,这笑意未达眼中。
房间内的气场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就连空气也觉得冷得凝固,就像你不狠狠吸口气,就制造不出二氧化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