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我嗞着嘴,拉开眼皮,陌生的坏境闯进我的视野,卧室以米色为主色调,看起来温暖而又安逸,可这安逸太暧昧了。
言情小说里,女生醉酒后醒来发现自个躺在完全陌生的房间内,环境越舒服就越该死的不对劲,不需要回想我也知道自个一定做了蠢事。
小正太不厚道,明明拍胸脯保证由他帮我收拾烂摊子,收拾到最后却跟其他女人跑了,害我现在自个在哪都不知道。
掀开被子,确定并没被侵犯,便更加大着胆子开始翻阅房间内能够触目的东西,其实对于昨天的情况,我善存意识的,但错误就错误在,喝酒后的我任何动作都不受“正常”大脑的控制,与其说我有双重人格,倒不如说酒醉后的所有行为纯粹原始,就是本能的下一秒的反应。
嗯嗯——
这香水电视里看过,挺贵的,收了!
还有这烟灰缸,透得就跟水似的,要了!
这沙发的垫脚貌似是金的,撬了!
“要我帮忙吗?”
“不用,给我把起子就可以!”
一道淡然的嗓音撞了进来,在我抹着汗渍,费劲的撬着沙发脚的时候。
后知后觉的转头,男子凝睇着我,近在咫尺,近到几乎是恬着对方的呼吸来呼吸。
“喝——”
我条件反射的倒退一步,这就是我昨天酒后顺便折腾来的牛郎?!
哎哟喂,我的品位太好了!
好吧,这不能够构成重点,重点也许是他要跟我算那笔牛郎出场费!!
“你好,Mr•牛!”
我尴尬的摆了摆手,却没想到他出其不意地捏起我的下颌,一会摆左一会转右,仿佛我是被他估价的小猪崽。
“嗯,貌似变得可爱了,就是这表情未免乏味了点。”
啊——
我下意识的张嘴表示惊讶,却没想到他竟然连我的口腔也探头打量进去:“嗯,牙齿却也蛀了不少,嗯嗯——有点上火,嘴裏洋葱味挺重。”
“我刚醒,还没刷牙!”
我被他捏着,只能含糊着回答。这牛郎先生的嗜好居然是观察女人睡醒的牙齿,这口味太重,太重……
他终于满意地松开了我的嘴,嘴角闲适一勾,似笑非笑:“丫头,你还真能折腾人的。”
哎哟,这话说得让人忍不住往脸红心跳的方向遐想,而我脑袋即刻蹦出警衞线:他要讲价。
我几乎一弹而起,悄悄地往门口的方向挪:“牛先生,我第一天上班,迟到不太好,那个什么……要不你把需要的费用赔偿直接寄到我家就好?”
但你知道我地址么?
不知道。
很好,就是要你不知道!
“你怎么觉得我姓牛?”
他饶有兴致的反问我另一个问题。
“嗯……”这不是对职业的一种尊称?!
我竖起大拇指:“因为你牛逼,牛叉,牛气冲天!”
最后一步,我基本是虚跨而出,狼狈的连滚带爬逃离开这个房间的。
世界上最凄惨的事,不是你的生活里摆满杯具却少了茶几,而是你适应了没有人生的悲剧,而导演却莫名地剧透了!
地球上最奸|情的事,不是撞见老公出轨却抱着你的大腿嚎着她有了,而是你分明站在了捉奸的床沿边,才TM的觉得自个像那个小三!
于是,当我好不容易从狼窝逃出来,还未来得及庆幸自个心思聪敏,便撞见自个房间内的两坨相融以沫的小家伙,女孩许是哭累了,睡得格外香甜,眼角还挂着条条泪渍,她恬静的依偎在男孩的胸前,而男孩搂着女孩,双腿微微卷曲,精致的下巴抵着女孩发顶,乖觉的睡容像个天使。
这真的是一幅梦幻版的王子公主画面,是童话里真正的同床共枕却无任何不轨的,无添加任何防腐剂,猥琐度,马赛克等一些列违禁标志,浪漫的清纯地如同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
当然,如果床上的那名男孩的身份证上面写着未婚,那样或许就更完美了!
我盯着床上的两人足足十多分钟,其中的十多分钟内我只做了一件事就,就是拉开抽屉,抽出数码相机……咔嚓!
之后,我便悄悄地拿出换洗的衣服,转自大厅旁的浴室内梳洗,直至我出门两人依旧没有被我吵醒。
我才刚打开校长室的门报道,红光满面的校长即刻迎了上来,热络地握住我的手,请注意红的是那脸蛋,光是他的头顶,我的国语描述一向很给力。
“你就是西家介绍的郑卡布老师吧。”
我还是那单调的笑容:“不才不才!”
“唉……只不过真不凑巧,上级的退休申请正式批下来了……”
“退休,这么快?我才刚上任,就让我马上退休?”
我一惊,下意识的加重力度,校长脸痛纠到了一团:“是,是我退休!”
“你退休?哦……还好?!呃——你退休?”
“是啊,赶得巧在我退休前一天把你的受聘书给办了,新的校长估计一会就到,听说是董事的儿子。”
校长凑过来神秘地跟我号起了八卦。
“这老董事多大了?”
“嗯,有六十多快七十左右。”
“哦,那这校长至少也有四十多快五十,那离退休的时候不是更长?”
“不不不,这老董事老来得子,听说也就二十六七的年龄。”
“二十六七那能当校长么?哎呀呀呀,校长你不知道,书上都写得明白,一般老来得子都听说是那什么……外面的私生子。”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听说老董事可疼这最小的儿子。”
“连续剧不都这么演的吗?大财阀的主事人一定最疼惜小儿子,然后小儿子骄纵成性,蛮横无理,心狠手辣……”
说着说着,小正太奸诈的嘴脸,很意外的跳进来,此人为最佳典范!
“原来,我的脸写着私生子,还连着一尾巴的骄纵成性、蛮横无理、心狠手辣?”
我和老校长身体同时一抽,屁股一扭,发现门口早已站定一抹颀长的身影,他背着光,容颜有一瞬埋进阴影内,我眯着眼,待看清来人时……
“牛郎!”
“秦校长!”
怎么不叫秦教授呢?
我好简称声“禽兽”!
我和老校长在同一时刻开了口,很可惜老校长的反应明显没有我这大好青年来得敏捷,当他的那句校长呼唤出口的时候,我的牛郎字眼早就在脑海里刚形成雏形时就蹦了出来。
当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的后一秒,我只感觉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那一巴掌,满眼的金星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