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烟酒税

第二卷 西北王

“这是?”

巴玉藻和王孝丰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6架这个时代最好的战斗机,眼神中充满炽热的火焰。

“太好了,谁有工具,我现在就要拆开一架来。”

“对不起了蕴华兄,你真要这么做,恐怕那边的德国技|师会和您拼命的。”

司马笑着阻止了巴玉藻突如其来的热情。

“这样吧,我先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至于是否最终决定拆机,你还要和他们商量一下。”

“也好。”

巴玉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看我激动的。对了司马局长,荷兰那边的器材什么时候能运到啊?我和饶华想马上开展工作了。”

“应该这两个月能到。”

即便是动用了曾志生交通部的关系,但是进口的货物实在是太多了,运力有限的芦汉路又不可能只紧着西北一家,所以迟到也就成了正常。

“不过德国技|师随身带来一些机器、备件,你们可以借用一下。”

司马笑了笑,“对了,两位,你们现在还是西北理工的经典流体力学和机械制造两门科目的助教,这是聘书,希望两位能拨冗为西北智力的发展做一做贡献。”

“这是应当的。”

独木不成林,巴玉藻和王孝丰点点头接过司马手中的东西。

“司马局长,现在该可以为我们引介了嘛。”

“朴初兄,这次下去查出些什么嘛。”

由于时间来不及,戴季良这次只是粗粗走了一遍,不过就是这样走马观花还是让戴季良有些不满,这不,现在已经到了各师冬季对抗的日子,戴季良要和张自力再分析一下现在部队的情况。

“问题很多哦。”

张自力也不讳言。

“陕西这边,虽然警备六总队撤销了,但是川陕边防军的底子还是太薄,川军不好好回炉一时半会还用不上啊!至于甘肃、青海问题就更大了,虽然编制了十几个警备总队,但是没有一个的战力能和陕西方面相比的,新兵太多了。”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非但各警备总队、边防军有问题,就是14师这样的大主力由于抽调了太多的骨干而元气大伤。

“我看今年的师旅对抗就暂时不要举行了。”

戴季良询问着张自力的意见,“改为大练兵,先把基础夯结实了,明年再从团级对抗开始,慢慢恢复,我是不准备这两年打大仗的,正好整出一只精兵来。”

“大帅的意见我看可以。”

张自力点点头。

“反正咱们刚刚完成升格,动员和检阅两个科的小子们也该放下去让他们撒撒欢,都是老行伍,有什么猫腻瞒不过他们。等到明年咱们速成学堂第一期的学生毕业了,这不行的,我建议就可以陆续的换下来。”

“我也是这个想法啊!”

戴季良摸了摸光头。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军队也是一样,大浪淘沙才能留下真金子。”

反正戴季良已经让陈鸿模准备好了,被淘汰的军官可以去上课,只要能通过就可以分配到地方去当县知事和警察局长,再不济科长和区长也是有安置的地方,而且这样一来戴季良对各地的掌控就加强了,军政署兵役研究小组也可以开始运作了。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今后在我的部队里资历不能取代能力和战功。”

“大帅。”

送走张自力,西北税务总署的张锡极出现在戴季良的面前。

“关于烟酒税的问题还要大帅亲自示下。”

由于各省军阀一面截留税款,招兵买马,同时还以十万火急或百万火急的电报向北京讨饷。

再加上从11月16日起,北京、天津、汉口等处中交两行发生了挤兑风潮,北京政府被迫饮鸩止渴以“借新债还旧债”的办法苦度时日。

而这个“借新债还旧债”中最重头的一笔就是的1600万美元的烟酒贷款。

“烟酒税?”

戴季良冷笑点声。

“北京的烟酒公署和盐务署为了160万美元的回扣已经打起来了,他们还顾得着咱们西北的烟酒税嘛,还是那句老话,我有钱也不给他们折腾。”

“这个卑职明白,我的意思是咱们烟酒税征收的额度该怎么控制。虽然各省的意思都要加一加码,不过卑职认为老百姓够苦的了,是不是能维持在原来的水平?”

张锡极的话让戴季良想起来对方可是有民生主义思想的。

“我早就说过,不要涸泽而渔,我看可以。”

不过戴季良这个头只点一半。

“酒税可以不加,但是烟税要加上去。”

西北现在还没有卷烟厂,要是别处都加西北不加,那不是成了对方倾销的地方了嘛。

“嗜烟对人身体无益,徒徒浪费金钱,这个口子不能开。”

“那在西北贩卖的洋烟岂不是能更便利的挤垮国烟了嘛。”

张锡极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要知道洋货在中国可是免税的,不解决这个问题,中国的市场迟早有一天会被洋货全部占领的。

“我还是建议大帅不要增加烟税了。”

“洋烟,这个好解决。”

戴季良拨了一个电话:“接张署长。

赫光兄嘛,有件事麻烦你安排一下,西北警察大行动。

是的,几个主要城市的警察局都要派人沿街挨家挨户的劝告。

劝告什么?第一不食洋烟,第二不卖洋烟。

对,不要张贴告示,不要给别人口实嘛。

是的,让警察们往下传,从明年开始,凡是卖洋烟的一经查获,罚款500元西北票。

没错,各级警察可以保留一半,具体怎么分配你自己定吧。

记住,不能借机勒索,不能把好事办成扰民了。

对,分寸你要掌握。”

挂上电话,戴季良看着目瞪口呆的张锡极笑了笑,一个变相的贸易壁垒就这么构建了。

“怎么,锡极兄还有问题?”

“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个。”

张锡极用手悄悄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这才在疼痛中恢复了理智。

“大帅,我查了最近的西北进出口缴税情况,怎么发现有大量的免税烟土流入呢?”

这是个问题,要知道西北有这个特权的只有极少数的高层。

“这是我亲自批准的。”

戴季良笑了起来,西北的烟土深加工已经大量的启动了,这样一来鸦片就成回流之势,至于免税则更是为了安抚和西北有关系的各方军阀,顺便也是为了降低成本。

“锡极兄,放心。我不会一改初衷的,西北还是要继续禁烟。”

他向张锡极隐隐约约透露了一点。

“西北和上海达成了一项协议,代为采购烟土,包括西北在内的各地烟土都是转手就要卖出去的。”

说着戴季良向张锡极叹着苦经。

“没办法啊,虽然我知道这算是以邻为壑,但是咱们西北缺钱呢,方方面面的建设都摊开来了,处处是捉襟见肘啊,也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

“可是,大帅,我没有看见烟土出境的缴税单。”

但张锡极却没有被戴季良的话所打动,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我知道西北禁烟做得不错的,但大帅,我希望您跟我说实话。”

“好好好,锡极兄大才啊,这点东西都留意着。”

戴季良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睛,不得不举手投降。

“锡极兄,有没有注意到吗啡的出口啊!”

吗啡?张锡极就是一愣,就听戴季良继续说明着。

“这个是鸦片的深加工产品,在欧洲主要是作为麻醉剂的。”

戴季良又打了一个埋伏。

“上海同意替我们将货卖到欧美去。”

看着又惊又喜的张锡极,戴季良比了手势。

“这个是绝对机密,锡极兄可要注意保密哦。”

“锡极明白!”

张锡极以为这样一来消灭为祸国人近百年的烟瘾有望了,顿时脸上涌起了一阵红潮。

“锡极绝对守口如瓶。”

说着他站了起来向戴季良深深的一鞠躬。

“大帅,请恕刚才锡极冒犯了。”

“不碍事的。”

戴季良吓得赶快站了起来,现在张锡极是给自己鞠躬,要是他明白这吗啡是更高层次的毒品,岂不是要翻脸,于是戴季良急忙补救着。

“锡极兄,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啡虽然可以治病救人,但不排除有人用在了坏处。”

戴季良暗示着。

“志翔不能保证处处都和西北一样,但是只要志翔在西北一日,这烟毒终有肃清之日。”

“锡极明白!”

张锡极并没有觉察到戴季良偷换了概念。

“大帅,您忙,我先告退了。”

“什么?玉帅要我给家侄写信让他东出潼关?”

在归绥城内,绥远特别区军政长官都统的驻地里,马福祥一脸吃惊的看着洛阳来的使者。

“这,这恐怕不好吧?”

虽然马福祥一直是比较支持直系的,但他毕竟不是北洋内部的主流,做为杂牌游走于各方之间,最重要的就是要练就一身走钢丝的本领,因此,虽然一时不能接受,但语气还是婉转的。

“当初是家侄自己选择投向西北军的,只怕是在下的一纸文书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

“云亭兄何处此言呢。”

直军的使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马福祥。

“子寅兄可是你这个叔父一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呢?再说了。”

使者好整以暇的品了口茶。

“再说了,戴季良待令侄如何啊,西北军骑三旅至今尚未满员,这恐怕不能说西安对你们这些回民没有提防之心吧?”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马福祥看着势在必得的对方,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既然是玉帅的意思,这信我写,不过子寅选择何去何从,这个,我不能保证啊!”

“这个自然,爹亲娘亲,不如自己亲,只要云亭兄能和马子宾痛说厉害,即便最终子寅兄还是想留在陕西,咱们也无话可说啊!”

关键不是马福祥的信能不能劝说得动马鸿宾,而是马福祥写的这封信通过怎么样的手段传到戴季良的手中,对此洛阳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