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处罚督学
姜挽禾进院,发现堂上坐着她的恩人。
那位对她出手相助的堂兄。
堂兄今儿没有穿白衣,穿的是墨色衣衫,与他硬朗的面容更加相配。
从身形到气场,竟然变了这么多?
“妾身见过母亲。”
“妾身见过堂兄.”
宫璟辰目光落在弟妹身上,眉目不可察觉的放松。
“弟妹好久不见。”
“快坐!”
傅氏正与侄儿聊得甚欢,连姜挽禾请安请的晚都不生气。
宫语玲一看到姜挽禾就想找茬。
“嫂嫂?昨夜做什么去了,怎出来的这么晚?”
姜挽禾回,“也不知哪个鼠辈,打破了水缸,害我半个屋淹了,这不,捉鼠去了!”
“你!”
宫语玲从椅子上‘腾’得起身,觉得太过失礼又愤愤坐下。
“明明就是做了亏心事晚上睡不着,要不怎会现在才起?”
“谁做亏心事谁明白!”
“闹鼠就是烦,整夜睡不安稳,等我捉了那鼠辈,非将它剥皮抽筋解解气才行!”
“堂兄!你看嫂嫂,我说一句她说三句!”
“实在欺负人!”
宫语玲去摇着宫璟辰的手腕,“堂兄,你帮我做做主么!”
宫璟辰眉眼微动,开口道,“闹鼠可不是小事,纵是我摊上那东西,晚上也睡不安稳。”
“弟妹,听说我拖贺安送过来的书毁了,也是闹鼠弄的?”
虽然蝉云报信回来的模样很惨,但看到堂兄追责,宫语玲心中无比轻快。
“老鼠那张尖嘴磨人,定是它弄得!”
姜挽禾装作惋惜模样,这个宫语玲,除了用些小计害她,就她那智商,还能想出什么高超法子?
“虽是鼠害,但责在妾身,是妾身没有放置好那些书,叫堂兄失望了。”
“无碍,那些书花不了几个钱。”
傅氏问道,“是什么书籍?”
“那书是我回京时,同行的茶商相赠,我见与茶有关,自己又用不着,本想丢了,忽然想起弟妹族亲皆营茶,就带了回来。”
“可那是堂兄你的心意啊,就是嫂嫂不当回事,才毁了那些书的!”
“二妹,坏就坏了!”
“想来也不是你嫂嫂故意为之,对吧?”
宫璟辰把问题抛回姜挽禾身上。
“堂兄送的书,妾身爱惜都来不及,哪敢去毁坏。”
宫璟辰敛唇,去看宫语玲,“你嫂嫂都说不是故意的,别怪你嫂嫂了。”
“可是,那是堂兄不远千里给我们带回的”
宫璟辰一笑,“你这么放不下那些书,我倒不该送你些衣料首饰,应该也送你一箱书。”
宫语玲见堂兄说这些话,总感觉堂兄要将宝贝要回去,立马坐回去不说话了。
傅氏心想为了几本破书,至于吵吵么,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事,对宫语玲说。
“玲儿,你将那些宝贝拿过来一些,转赠你的嫂嫂。”
“什么?”
宫语玲回头抗议,“衣料子我都裁了,我的身量与嫂嫂不同,给她她也穿不了!”
姜挽禾没说话,端起茶盏送到嘴边,喝茶掩盖唇边的嘲笑。
“那首饰呢?”傅氏又问女儿。
“她家那么富,还差几个珠钗么!”
“不行,我不愿意!那是堂兄给我一人的!”
宫语玲只觉得母亲和堂兄都疯了,为什么都为嫂嫂说话!
她的东西凭什么给姜挽禾分一半!
她不同意!
“小姑不愿罢了,妾身素来规矩,不羡他人,没想从虎口夺食。”
宫语玲咬牙,像一条待炸毛的狗。
姜挽禾真是把她往绝境上逼啊!
给她才显她这个小姑大度,不给不就成了她口中自私的畜生了!
“蝉云,去把珠钗拿来一些,挑最好的成色款式,让嫂嫂一一挑选!”
宫语玲又败了!
惨败!
宫璟辰拖着茶盏,茶盏里的水影倒映着他压抑不住的笑意。
出京十年,对姜挽禾的记忆逐渐模糊,此次再见,姜挽禾似与日照茶山那副八岁女童一般,嚣张。
姜挽禾起身,在主母和堂兄面前轮着行礼,“那妾身就谢过母亲。”
“谢过堂兄。”
都谢了,唯独不谢虎口里拔牙的宫语玲,把宫语玲气地直翻白眼。
“叔母,我初回京城,府上诸多事宜,不便多留。”
宫璟辰起身,来此的疑问已问清楚,心里舒坦了几分,是时候离开。
“不留下用午膳吗?”
傅氏起身相送。
宫璟辰摇头,刚要拒绝,宫贺安来了。
“娘!你看看小月月!你看看啊!”
宫贺安抱着宫馨月从外走进,将宫馨月冻乌的手脚和留有雪粒的红脸一一给傅氏看。
宫馨月年纪还小,长得又漂亮机灵,任谁看了这副模样都是心疼。
就连刀子嘴豆腐心的傅氏。
她看到宫馨月快被冻傻,接过来抱在怀里问,“她怎么了?”
“你问姜正学!”
南星此时将姜正学押进来,是绑住手押进屋的。
姜挽禾见弟弟红着脸,连外披都没穿,一看就是受了不少欺负。
她皱眉看向宫贺安。
“妾身弟弟做错什么?夫君何故以贼待之!”
“姐,姐夫刚才打了我一巴掌!”
姜正学来之前已经被绑在树下半个时辰,此时冻得受不了,连连打着冷颤,见到姐姐便露出左脸的巴掌印。
要不是受父亲教诲,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定要扑到姐姐怀里哭上一回。
“到底怎么回事!”
傅氏忽然觉得手里的宫馨月烫手。
再怎么样,儿子也不能打他姜正学啊!
若事出有因,又传到亲家耳朵里,家主知晓定会大发雷霆!
且不说姜正学往后青云直上,如今的姜正学可是宫府客人!
姜挽禾冷脸,叫后面的百尺,“百尺,说,怎么回事?”
百尺跪下说道,“回大娘子,少爷忙于学业,便让小丫头独自玩耍,哪知小丫头将少爷的芙蓉鸟活活捏死,少爷想惩罚小丫头,便,便.”
“说不出来?你说不出来我说!”
宫贺安对姜挽禾说,“你弟将我的女儿绑在树下半个时辰,差点将我女儿活活冻死,要不是我代父亲去看你弟功课,发现树下冻糊涂的小月月,她现在已经冻死了!”
姜挽禾大惊,不由地心跳加速,转头去看姜正学。
“夫君所言可是真的?”
“什么夫君,我没有你这样的妻子!”
‘哐当!’宫贺安怒气暴涨,身为父亲的他自然不能放过加害宝贝女儿的人。
他抄起一旁的椅子要砸姜挽禾。
姜挽禾没处去躲,只能闭眼去迎。
只要她今日挨了打,不仅是弟弟的错,甚至于和离,都变得极为简单!
“放肆!对女子动手像什么样子!”
宫璟辰抓住椅肩,呵斥宫贺安举动鲁莽。
“堂兄,此女心狠毒辣,竟伙同她弟对我唯一的宝贝下手,她该教训!”
宫璟辰的气场不容小觑,发起怒旁人都不敢直视。
他再度出声,“放下!”
宫贺安手劲不比宫璟辰,对峙不了一点,最后‘哐’一声丢出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