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怎么样了？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吴医师的话。
汪柳柳依言缓缓地试着睁开眼睛。
突然的光线侵入，汪柳柳先是不适应，但还是睁开了眼睛。
她可以看到了，只是是没有颜色的世界。
汪柳柳很快找到了满脸褶子的阿婆：“可以看见了。”
吴医师长相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老，皮肤保养的不错，可以知道年轻时应该是长得不错的。
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去：“眼睛换好了，丫头，你看得见颜色吗？”
吴医师眼睛巴巴地盯着汪柳柳，汪柳柳摇了摇头，看到阿婆身后站着一个形象有几分气质的中年男子，脑袋一个混沌，属于原身的记忆回归了。
记忆在沉睡中慢慢地苏醒了，汪柳柳已经知道阿婆是她的奶奶。
她的父亲是人们常说的凤凰男。
这里也有类似的科考制度，这个爹在科考过程中娶了妻子，只是妻子生下原主之后便去世了。
而也是那一年这个爹考上了，弃了家中的一切，之后了无音讯。
原来是在别处做了官，顺便娶了当地掌事的人的千金。
之后二人恩爱万分，且生下一爱的结晶。
只是她们的女儿生来有眼疾，不能看到多彩的世界。
各地寻医，方才寻到了这个所谓的吴医师。
然后什么的生辰算一算，合适的匹配到了原配的女儿。
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狗血事情。
把阿婆和孙女接到附近，二人什么都不知道，等一切尘埃落定，原主知道自己的眼睛没有了，一心寻死。
之后也的确死了，汪柳柳来了。
而且，原主也叫汪柳柳，随母姓。
所以现在汪柳柳对这里的人没什么好说的，除了阿婆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是这凤凰男爹的助力。
可她什么也不是，对这些明显有权有势的人造不成半点影响。
汪柳柳低下头将半边脸隐在了阴影之中。
“阿婆，我们走吧。”
“好，柳柳。”
阿婆眼里含泪，她的柳柳真是懂事地让她心疼。
离开的时候阿婆只能靠撞那个凤凰男来出一点点气。
“小云头，你送送她们吧。”
吴医师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是，师傅。”小云头很快跟上了汪柳柳她们的衣尾。
“阿婆，我送送你们。”
阿婆看到是小云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而凤凰男父亲似乎只是来表示一下他是汪柳柳的父亲，接着不知道从哪儿出去了。
反正不是走汪柳柳她们走的这条道。
之后汪柳柳和阿婆回到了她们的家乡，多少年过后汪柳柳给阿婆送了终。
汪柳柳一身粗布白衣，跪在阿婆的墓前，周围没有人，只她一人。
雨夜，水滴滴答答地从她的脸上滑落，脸上雨水混杂。
汪柳柳被雨淋得睁不开的眼里闪过迷茫，她好像没有什么目标。
阿婆去世了，她之后要去做些什么呢？
不对，原主很不甘，要不她死前帮原主完成一下心愿也很不错。
汪柳柳眼里乍现出光来。
就这样汪柳柳借着这个小村庄的牛车离开了。
这天，天很敞亮，凤凰男刘且闲置在家，凤凰男的夫人张茹穿得一身艳丽，身边跟着两人的女儿刘旖穿一身白裙，飘逸青春。
“夫君～这些时日忙于政事，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有和我们母女二人出去野游了。”瞧这娇滴滴的语气，刘且整个人都酥了。
若不是女儿在这看着，他都要做些什么了。
看了春风满面的张茹一眼，刘且抬手将张茹揽到身前，腰间的手已经有些不规矩了。
“你呀你，”另一只手宠溺地勾了勾张茹的鼻子，看到刘旖的目光在夫妻二人之间流连不由地咳嗽了声。
“咳，旖儿啊，为父就带你们母女二人出去野游一番。”
“好的，父亲大人。”刘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身白衣也显得灵动起来。
“不如女儿吩咐人去准备吧。”刘旖眼睛雪亮亮的，让刘且心里一软。
不由哈哈大笑：“好啊，咱们女儿懂事啊，好，就让旖儿去罢！”
“老爷~”张茹声音颤了颤，对着刘且娇嗔了声。
“嗯？茹儿觉得女儿不懂事吗？”刘且故意发出疑惑。
这话一出口张茹满身的娇滴滴霎时褪去，恶狠狠地瞪向刘且：“我们的女儿当然懂事。”
“好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女儿不打扰你们了，这就下去置办东西。”刘旖无奈一笑，知道自己该走了，扰了父亲母亲之间的情趣。
真真是一幅恩爱美满的画面。
而，汪柳柳根据之前的记忆，哦不这些记忆实际上没有半点作用，她是一边走一边问路到的凤凰男刘且所在的县城的。
幸好阿婆告诉过她刘且是在哪里做官。
到县城的时候身上该喝该吃的都没有了，汪柳柳满身风尘。
她现在，是要找个活儿做吗？
汪柳柳走进满是人的闹市中，觉得格格不入，只能随着人流走。
这里是有告示栏的，汪柳柳尝试去看告示栏，阿婆教过她识字，毕竟家里也是出过一个读书人的家庭。
“猪圈缺人看守……不限男女老少，包吃住，每日一钱。”
这个汪柳柳犹豫了一下略过继续看下一个选项。
“花满楼招十五名婢女……年少漂亮，包吃住，每日5钱，客人打赏不入。”
这个…汪柳柳犹豫了一下，她发现她不知道现在自个儿长啥样，阿婆家里没有铜镜，早上起来就是洗把脸，头发梳一梳随便一扎。
这些都有面试的，嗯，下一个。
“吴医师招药人……无要求，面试谈。”大概是这个意思。
这个心动指数远超前面几列，而且后面的汪柳柳都不想看了。
是那个吴医师吗？
临走前汪柳柳明显看到了吴医师脸上的愧疚，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而且那环境好。
其实最主要的是那很快就能有吃的，她已经饿到不行了。
那天她和阿婆去的时候桌上是有招待点心的，只是当时没有注意。
这么想着汪柳柳的脚已经依照记忆退出了闹市，去往小巷深处。
这一进去看还真吓了一跳，原本安静的地方因为面试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四处找话说，地方本就小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汪柳柳皱了皱眉也许是习惯了清静，没了继续深入打算。
就这么靠着墙壁呆呆地看着天，打算等那些人先排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