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清野灰承认得实在是太过于直接和太过于突然，导致整个餐厅里探听八卦的一众玩家们一时间都出现了大脑宕机的状态。
还是枭面她最先反应了过来，直接很暴躁的用手抓住了清野灰的衣领。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枭面她生气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新联邦无辜百姓的死。
而是因为清野灰惹哭了她妹妹！
当清野灰承认他是幕后凶手的瞬间…
雪岛她的心中瞬间被一大堆负面情绪给侵扰…像是对清野灰的信任被突然背叛的痛楚，还有一直以来在众人面前包庇清野灰的自责，但更多的还是对清野灰会做出如此残忍行为的不解。
“枭面停手吧。”
还是来生白焰表现得最为淡定，她抓住了枭面的手腕，让她强行松开了抓着清野灰衣领的手。
“清野君，你能详细说一说…你的动机吗？”
来生白焰她还是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虽她脸上的笑容是那种名为‘这不也挺好的吗？’，看起来比起笑更像是哭的表情。
双手也在以极其细小的幅度微微发着颤，但她还是很竭力的想要让自己冷静的听完清野灰做出如此惨无人道行为的动机。
“没什么特别的动机，我就是想要青物财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罢了。”
清野灰在这时候也没有选择撒谎，而是将一部份的真相告知了来生白焰。
“消失？是因为生意场上的竞争吗？我听说青物财团最近有收购《梦幻都市》公司的意向。”
岛津宗介在这时给自己的副会长提供了一个关键情报说。
“并不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只是单纯的出于仇恨罢了。”
清野灰说到这里的时候，刻意的回避了一下来生白焰的目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提起的往事一样。
“仇…恨？”来生白焰注意到了清野灰那想要逃避的眼神。
性格生来体贴温柔的她，瞬间感觉到了再问下去恐怕会触及到清野灰心里最伤痛的部份，但新联邦百姓凄惨的死状，还是…让来生白焰狠下了心继续询问说。
“清野君，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仇恨吗？”
“…白焰姐你也想知道吗？”
清野灰对来生白焰换了一个称呼，不再是略带那种还未认识多久的那种线上网友疏远的尊称，而是带上了一种年下的后辈对前辈略带撒娇意味的称呼。
“我也？羊宫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对…你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羊宫乃音，她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吗？”
来生白焰她真的有一点当侦探的天赋，很快就通过清野灰的一些极其细小的言语和神态变化就逐渐推理出了事态的全貌。
“不是我告诉她的，是羊宫姐她自己调查出来的…但看大家都对羊宫姐独占了这个秘密而感到很不满呀。”
清野灰目光扫过了来生白焰和雪岛，特别是雪岛…她眼神里就已经很坚定的透露出了‘我不想输给羊宫乃音那女人’名为嫉妒的情绪。
“那我就在这里告诉你们吧。”
清野灰说着突然将手搭在了自己脖颈的衣领上，然后突然拉下了外衣的拉链在…脱下外衣之后突然做了个准备把内村给脱掉的动作。
“等…等一下！清野君！你突然脱衣服做什么？”
来生白焰赶紧出声制止了清野灰这个行为，旁边的雪岛则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透过了指缝偷偷的看着清野灰脱衣服的动作。
“因为脱掉衣服更好解释，放心就只有上半身罢了，男人的上半身没什么好羞耻的。”
清野灰很大方的直接脱掉了自己上半身所有的衣物，直接将自己锻炼得看起来…对女性来说很‘美味’的上半身暴露在了在场所有玩家小姐面前。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清野灰一直都有在刻意的锻炼这具身体，毕竟这个身体有一些清野灰目前都探查不出来的隐疾，稍微锻炼得强壮一些总没什么错。
所以如今清野灰的上半身看起来并没有那种特别硬朗的肌肉感，但乍一看起来也不能用瘦弱来形容，应该是属于那种极其适中看起来很舒适的身材。
既不会惹那些不喜欢大肌霸的女性讨厌，也不会看起来过于瘦弱。
但清野灰的身材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在于…在清野灰身上那些四处可见缝合伤痕，如同蜈蚣一样一条一条爬满了清野灰白皙的肌肤上下。
同时最引人注目的伤痕，还是在清野灰脖颈上的缝合痕迹。
“这就是我哪怕在夏天也会穿长袖的原因，因为害怕会吓到你们。”清野灰用指尖划过了身上这些伤痕说。
其实这种伤痕用信仰之力都能治愈，但清野灰留下这些伤痕，作用就是现在…引起在场的这些玩家小姐们的好奇和同情。
毕竟惹人恋爱的美少年身上，有这么一大堆狰狞丑陋的伤痕这种设定，对于任何一位玩家小姐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事情。
像是来生白焰，还有坐在餐厅里其他的玩家小姐，在看到清野灰身上那些伤口之后，不止没露出什么厌恶的表情，反而好像还更喜欢了，就是…那种想要让人抱在怀里呵护的易碎感，简直就和夏诺尔一模一样啊！
“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雪岛在这时候赶忙出声鼓励起了清野灰说“就像是清野君你完全不在意我身上的缺陷一样，就只是这种伤痕的话真的完全没什么。”
“谢谢你雪岛姐，但我们还是将话题回归到正题上吧。”
清野灰用手抵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说。
“如大家所见，我身上的这些伤痕，有一部份是在数年前…一场造成了我父母还有我姐姐和多位亲人全部逝世的意外中留下的。”
清野灰在说到这个时，在场的还有一些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星火联盟成员符合说。
“我有印象，几年前的高速公路上的那场特大车祸吧？好像死了不少人。”
“是的，我就是那次灾难的幸存者，但身上的部份伤口就是被那场车祸碎裂的金属和玻璃划伤的，但那场灾难并不是最重要的。”
清野灰轻点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伤口说。
“那场灾难过后，我近乎是失去了一切我的家人，不止是父母姐姐，连带着能够依靠的其他家人也都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然后我就想过自我了断，起初并没有这么强烈的念头，但可怕的心理阴影还是让我的出现了一段时间的自残症状，然后就如大家所见，可惜最后我还是被救了回来。”
清野灰在用‘可惜’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被救回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点自嘲的感觉在里面。
“这怎么能说可惜呢！”
雪岛她现在已经完全是处在心疼清野灰的状态下了。
来生白焰她也是心疼到没办法再问下去了，还是枭面最为狠心的追问了一句清野灰。
“那你真想自杀的话，又是怎么醒悟过来的？看你这么开朗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你不停求死的模样是什么样的。”
枭面是想象不出清野灰得重度抑郁症的模样，毕竟清野灰在安慰她妹妹的时候表现出的那种阳光还有亲和力，可不像是能装出来的样子。
“因为在那段时间我把精力都放在游戏上了，没错…一款名为《青春世界物语》的游戏。”
清野灰像是在回忆着某种美好的过往说。
“《青春世界物语》的订制世界模式，对于我这种在现实世界失去了一切的人来说，真的是最好的镇痛剂，家人，朋友，亲人，甚至是恋人，在现实世界得不到的东西，虚拟世界中却能全部得到。”
“这我确实有听说过《青春世界物语》的订制世界会提供这种服务。”
岛津宗介之前也收到过，青物财团说是能在游戏世界和他妻子重逢的邀请，但这个邀请实在是太过于可疑，所以岛津宗介就忽视掉了。
“这不是很好吗？《青春世界物语》相当于是给了你活下去的动力啊。”来生白焰说。
“白焰姐，你觉得这群将AI角色当成商品，牲畜看待的商人…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将青物订制世界施舍给我的？”
清野灰的这个问题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清野灰则是用很平静的语调，告知了在场众人这个让人心碎，又感到毛骨悚然的答案。
“真相是青物财团的高层…不对，应该说是这个曰本社会的高层，似乎很有一批人很享受玩弄，还有虐待肢解掉他人珍视之物的感觉！我想还是直接找个证人，才会让你们体会更深一些吧。”
清野灰说着拨通了早已准备好的如月诗惠的视频电话，就算她和清野灰达成了统一战线。
像是这种线下聚会的场面，作为究极社恐人的如月诗惠还是不敢到现场赴约的。
但线上视频通话她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并且她还戴上了一个像是银行劫匪的头套。
虽如月诗惠的打扮奇怪了一些，但她还是颤颤巍巍的向在场的众人诉说了她作为《青物》订制世界玩家的游玩经历。
并且清野灰在后续又向将如月诗惠的青梅竹马…喜多川郁见关在牢笼里那凄惨的画面展示给了在场的众人看说。
“现在你们…明白了我的仇恨是从何而来吗？”清野灰重新穿上了衣服后问。
“我已经明白青物财团，甚至很多曰本社会高层对这些AI角色做了很过分的事！但这和那些AI角色，新联邦的无辜百姓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吧？”
来生白焰抓住了清野灰给出的理由中最主要的矛盾点，直接站起身来双手拍桌质问着清野灰说。
“如果你仇恨青物财团高层的所作所为，那就去找他们报仇啊！这点我也会支持你的！我想星火联盟的大家也都会支持你的！”
“所以清野君！我恳请你…不要再将你对青物财团的仇恨，迁怒于新联邦的那些无辜的百姓了吗？”
来生白焰在发泄完自己心中的怒火之后，脸上还是重新挂上了明媚的笑容，同时对着清野灰伸出手说。
“还有清野君，别看我如今这样…我在前段时间得到了青物财团的董事资格哦！正好我想要找一些信得过的业内人士辅佐我！所以清野君…要是你真想改变如今AI角色的悲惨境地的话，就和我一起联手从内部改变整个青物财团吧！”
来生白焰说的这番话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情感上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如果清野灰真的是一个受AI角色没有人权，青物财团的高层曾经肆意蹂躏自己深爱的AI角色等一系列仇恨所困的玩家。
那可能真的会被来生白焰说服，加入她的这一青物财团的内部改革阵营。
可惜清野灰的真实身份是一位神灵，不管是AI角色，还是对青物财团的仇恨，说到底都只是为了演出所编造的一场戏罢了。
而清野灰想要让这场戏继续演下去…要做的当然是将这个悲剧反派大魔王的角色演到底！
“很遗憾，白焰姐…我并没有杀死你麾下的那些新联邦的居民。”清野灰在这时突然说。
“没有…杀死？清野君你在说什么呢，要我将羊宫她虐杀新联邦百姓的画面发给你看看吗？你已经将这么多秘密告诉我了，就算现在否认自己所犯下的恶行未免有些…”
来生白焰感觉自己都有点生气了，但清野灰却抬手打断了来生白焰说。
“白焰姐，你应该很明白，AI角色是没有‘死亡’这个概念的，就算在游戏中杀死了他们，只要数据还在的话他们就能够‘复活’。”清野灰直接点醒了来生白焰这最重要的一个关键点说。
“确实是这样没错。”
这点来生白焰也知道，在屠杀过后来生白焰也问过青物财团能不能将那些惨死的新联邦百姓复活。
但青物财团给出的回答是不能，说是他们的数据丢失了之类的理由。
其实青物财团就是想加重来生白焰对清野灰这个罪魁祸首的仇恨，要是新联邦的那些居民能够复活的话，那以来生白焰的性格她估计转头就会原谅清野灰。
遗憾的是青物财团那边还是低估了来生白焰的圣母程度，哪怕不能复活，她也愿意和清野灰这个杀人凶手握手言和。
“所以羊宫姐的那次屠杀并没有‘夺走’新联邦百姓的性命，而是‘夺走’了新联邦中那些AI角色本身，也就是构成他们自身存在的代码，对AI角色来说就是他们的肉体和灵魂吧。”
清野灰又一次告诉了来生白焰一个惊天秘密。
“那…这样说的话，你是将新联邦的百姓们给绑架了？”
来生白焰听到这里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如果是绑架的话那清野灰还有赎罪的可能，毕竟清野灰还能将这些绑架的AI角色给还回来。
“那你把他们绑到哪里去了？《梦幻都市》？”来生白焰此时对清野灰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看来清野灰本质上也是一个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温柔之人啊。
“至圣群星的世界。”
然而清野灰说出了自己‘绑架’的地点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岛津宗介突然猛然一拍桌也站了起来。
“清野君！！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吗！将那些AI角色送到至圣群星的世界，对他们而言可比死亡还要更加恐怖！”
《至圣群星》的世界可以说是玩家的天堂，NPC又或者说神灵的地狱。
玩家们是不会受至圣群星遍布整个寰宇的一大堆邪神势力的腐化和影响的，但那些神灵却会…对于玩家们来说就是AI角色们。
那些邪神的腐蚀就如同电脑病毒一样，会无时不刻的侵蚀那些AI角色的心智，最后将他们逼上扭曲了腐化的绝路！
所以清野灰将新联邦的百姓们强行扔到至圣群星的行为，在岛津宗介看来简直就和将他们扔进遍布死亡陷阱的囚笼之中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