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玉正在拷问女鬼“兰兰”。
兰兰哭着唱曲儿，“表哥心狠，负我~”
“停。”巫玉捏了捏额角。
她不是不喜欢听戏，但是太悲了。而且，她翻来覆去的几句，表哥负心啊，正室黑心啊。
她捏玉梳，“我是问你，你为什么攻击我冶哥！”
兰兰被打断施法，摸着自己的乌黑长发。她幽怨盯着眼前的两人。
她的事，他们都知道。
但是，两人对她没有太多同情心。
那个男人就算了，本来看着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但小姑娘怎么回事？
现在的小姑娘，心都那么硬的吗？
她见装可怜没用，只能说：“我那时候被一个臭道士打伤，本体凝不住，然后突然就感应到……很香的味道。”
她看向黎沉冶。
黎沉冶冷笑回视。
兰兰：？？
她立马端正眼神，“之后就被你抓到了啊。后面的情况你都知道。”
巫玉让黎沉冶撩袖子。
兰兰一看他手腕的黑线，茫然，“我做的？”
“不是。是你的鬼气。”
“……”
“我原本也奇怪。知道你的故事之后，我明白了。”
黎沉冶看巫玉，等她说。
“冶哥。她生前体质特殊。”
“嗯。”
黎沉冶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不过，情况的确明朗了。
以前，他不是没有被怨鬼厉鬼冲撞，但没有此次这种情况发生。
兰兰绕着头发，“那你们要怎么样嘛。”
巫玉：“帮你报仇。”
“……”
凌沧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他不敢进门，在门口挠着门嘟嘟囔囔骂山羊胡。
里面两人一鬼，倒也是听明白了。
兰兰“咯咯”笑，“你们玄门中人，就喜欢吹嘘夸大其词。之前都不知道来几个了。有些啊，连我的头发丝都碰不到，还对那些人说，已经把我打成重伤。哈哈哈，笑死人家了。”
巫玉蹙眉，“那些并不是真正玄门中人。”
兰兰被掐住脖子一样，尴尬，“别生气嘛。我又不知道。”
巫玉的确没生气，不过自然不能让兰兰如此嘲笑玄门中人。
门外的凌沧喊：“你们怎么说啊？要不要给那些人一个教训。”
巫玉看着兰兰。
兰兰摊手，“别人知道，我几下就被你抓到，我多没面子啊。我喜欢现在宣传的版本。听着我很厉害。”
巫玉：“……没问你意见。”
她不在乎，不过还是感叹了一句，“大师兄说的对。山下的玄门同道良莠不齐。哎，如果大师兄在就好了。”
她觉得头疼，“如果大师兄在，我就不用考虑那么多。”
原本倚着轮椅的黎沉冶挺直了背脊。
大师兄？
兄。
也就是哥哥的意思。
兰兰：“你大师兄就能有办法？”
巫玉毫不犹豫点头，“那肯定啊！他肯定能让那些借着玄门名头却沽名钓誉的人受到教训！要是别人相信了，说不定就被骗了。”
兰兰：“啧，听起来，你更担心别人。你自己呢？”
巫玉：“我？我怎么样？”
兰兰：“我是你抓的，他可是抢功劳。你就不生气？没有不甘心吗？”
巫玉看过去，“不用尝试蛊惑我，没有用的。”
兰兰：……被拆穿了。
当然，被拆穿，她也不恼。
这次不行，就下次。
人心贪欲，少女刚下山，还能保持纯良。但是，她又能保持多久呢？
巫玉当然知道女鬼的心思，但无所谓。女鬼能保持这么多年不沾人命，就足够理由巫玉留她下来。
至于那些心思，这么多年怨念缠身，女鬼怎么可能还保持纯善。
兰兰继续，“你大师兄本事大还是你本事大？”
巫玉：“不管谁本事大，反正捉你绰绰有余！”
兰兰：“你这人很难聊耶。”
“轱辘。”轮椅滚动。
巫玉扭头，“冶哥，你去哪？”
“他太吵。”黎沉冶留下话出门。
巫玉想了想，他不在也好，她可以详细问问兰兰。
所以，她没阻止。
女鬼兰兰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说起来，你男人这种情况。”
——
黎沉冶出门，使唤凌沧“推我到旁边。”
凌沧往里望去。
反正现在已经不在女鬼的界内，他又看不到……
“啊！”
黎沉冶，“叫什么？”
“我，我看到她了！我，我以后不会都能看到鬼了吧？”
“想的美。”
“……”
凌沧一路无语，到旁边小客厅，正想表明自己并没有想再看到那些玩意儿，黎沉冶没给机会。
黎沉冶，“你说的怎么回事？”
“嗯？”
“直播。”
“哦！”
凌沧给黎沉冶平板，让他自己看。
不知道黎沉冶要干嘛，他自顾自表达对直播中抢人功劳山羊胡的不满，以及对未来的担心。
黎沉冶把平板扔回给他。
凌沧被砸了一下腹部，赶紧接住，“干嘛呢你！”
黎沉冶手指敲着轮椅扶手，“我记得里面有进去几个直播的人？”
“对啊！但是，直播无法回放。”凌沧说起来又生气，“明明是我们家小道姑灭的鬼。那个假道士倒好。”
“你们家？”
“这不是重点。”
在黎沉冶的注视中，凌沧也咽了咽口水。
他感觉抓住了点什么，但又不确定，“老黎家的。可以吗？”
“呵。”黎沉冶终于移开死亡凝视，“你话太多了。”
至于称呼，好似就那么定了。
黎沉冶觉得，得让小道姑知道，什么大师兄二师兄。那些都没用！
他唤来生活助理，吩咐道：“去联系今天直播的那个男人。”
生活助理拿高薪，当然是有本事的。即便今天他在现场，却已经掌握了情况。
凌沧不明，“联系那几人干嘛？拍下的那些都没用。”
黎沉冶，“我能让它变有用。”
就是要给巫玉撑腰的意思。
凌沧想明白之后，整个人精神了，他惊讶看着黎沉冶，“老黎。你……你要出面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黎沉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小道姑年纪小，但她为我做了不少。我是占人家便宜的人吗？”
凌沧：……嗯。你是！你是会在乎占便宜的人嘛！
等等！
不会是，铁树开花了吧？
老黎动情了？
黎沉冶随后扔了抱枕过去，“把你脑子里那些想的倒出来，当化肥都嫌无用。”
凌沧接住抱枕，嘿嘿笑，“好嘛！是我想多了。不过也是，看小道姑为了你的事那么积极上心。帮她解决碰瓷的人，是我们应该做的。”
黎沉冶闭眼。瞧，连旁人都看出来了，小道姑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所以，他怎么能不回护。
跟什么大师兄二师兄，没关系。
生活助理返回来，手里拿着手机，显然已经联络上对方。